夏日的炎熱仿佛還沒有散盡,轉眼間就到了落葉漫天飛舞的秋天。台球廳前麵的馬路兩側種的都是梧桐樹,巴掌大的樹葉在風中飛舞,總會令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惆悵。
吳鑫並非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仰首望著樹上飄落的樹葉,整整的十幾分鍾一動未動的站在那裏。
“有心事嗎?”一旁的梁靜關切的問道。
“突然間想家了,也想我們家大黑了。”
“大黑是狗吧?”
“是。我家的大黑和別的土狗不一樣,是我外公通過九狗出一葵的辦法培養出來的。”
“那個九狗出一奎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窩小狗有九隻的情況下,等到斷奶以後,把它們放到一個密閉的深坑裏,不給它們任何吃的,等到一個月後就剩下一隻的時候,活下來的這隻狗會非常的厲害,就連老虎都敢去咬。”
“多殘忍啊!九隻小狗就有一隻能夠活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吧。隻有在最惡劣的環境下,才能培養出最傑出的強者。”
“你今天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是不是……”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好了今天下午使出來陪你玩兒的,結果成了你陪著我了。說吧,咱們現在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想去哪兒,要不咱們就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吧。我特別喜歡踩在落葉上麵,發出的這種沙沙的聲音。”
兩個人沿著東平路一路向東走去,過了小屯路進入了南小街,沿著南小街在一路向東,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第四橡膠廠門外的團結南路。團結南路隻有三四百米,整條街的路北都是第四橡膠廠的廠區。廠區是由一米多高的鐵柵欄建起的圍牆。
當他們兩個沿著人行道默默地往前走的時候,廠區內幾個正在閑聊的的年輕人,對著梁靜吹起了口哨,結果梁靜非常彪悍的向對方伸出了左手的中指,使得幾個年輕人一陣錯愕。等到他們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吳鑫和梁靜已經走出了十幾二十米遠。
當兩個人來到路口附近的時候,突然間從左側的路口內衝出來一個人,由於跑得有些急迎麵衝著內側的梁靜衝了過來。當他發現迎麵有人的時候,趕緊做出了一個躲避的動作,但是可能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所以在選擇躲避的時候判斷錯了方向,雖然躲開了梁靜但是卻向著吳鑫衝了過去。
吳鑫見狀也下意識的向著左側讓了一下,但是匆忙間卻忘記了梁靜就在自己的左側,所以最終並沒有完全的躲避開,結果他的右肩最終還是與對方的右肩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有急事,沒注意。你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還趕時間。”那個人接連的說了一大串對不起後,轉身準備離開。
吳鑫這時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說道:“走可以,但是要把我的錢留下。”一邊說一邊將對方的手掰到了自己的身前,將對方剛剛從自己兜裏掏走的錢奪了回來。
“搶劫啊!有人在光天化日下搶劫了!”對方突然間大叫道。
這個人的話音未落,便有六七個人分別從路口的各個方向,向著吳鑫他們所在的地方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像個好人的家夥,更是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大聲的叫喊著:“誰啊、誰啊,誰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大馬路上搶劫,活膩歪了吧!”
吳鑫立刻便意識到這是對方設下的一個套,在一腳將那個偷他錢的家夥踹倒在地的同時,對著梁靜說道:“往回跑,跑到橡膠廠裏麵去,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梁靜先是一愣神,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當即轉過身毫不猶豫的便向橡膠廠的大門口跑去。被吳鑫踹到的那個家夥,這時想伸出手去拽梁靜的褲腿,不想卻被吳鑫一腳踢在了他的手腕上,疼得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小子,膽子不小,攔路搶劫不說還敢傷人,膽兒肥了吧你!”滿臉橫肉的家夥這時已經率先衝到了近前。
“哪兒那麼多廢話,打過了再說!”吳鑫一邊說著,一邊向右側移動了幾步,攔住了一個準備越過他去追梁靜的家夥的同時,仍舊不忘在當在地上的家夥的肚子上補了一腳,使他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