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最不同於世上任何一門武功的地方.
若是尋常武功,早已因主人憤急太過,迷失本心而武力大減,隻有裂竹神功反而因怒氣神勇,迸發出無上大力.
那些飛刃掃得地麵光光,抱大的石頭著地滾滾,四麵散開.飛刃抱結成團,從頭頂上以崩天的架勢落了下來,狠狠砸向清瘦的蒙麵人.
他那貌似脆弱的身板,隻怕一下就要被大力吞噬掉吧?
那人腳下連連踢挑,沙飛石走,兩手一招,長臂把飛舞起來的無數石塊結成了一張萬劫塵網,
地麵三丈之內,隻看得見灰茫茫一片,拳頭大的石頭騰空飛轉,如自天降,忽起忽落,恰颶風來臨之時,滿天飛沙走石.
那些沙石逆天而上.
結成一張大網,把無量數的飛刃包裹起來,那情景宛然若見。
隻在極微極短的一瞬,飛刃遭到逆天沙石的衝擊,失了主載,自相克製。轉眼那先還貌似無敵的一招重歸混沌,慢慢消彌下去.
飛刃回歸本位,沙石隻不過散落到了地上,還是那般平凡無奇.
但兩人境界的高低,瞎子隻怕也能看出來了.後麵站著一個人,正是滿麵憂急,大驚失色的達書公,剛剛目睹了這一場驚人絕鬥,他也是名家,隻因年輕時為了一個首次相識的女子,失了一身功力和練上乘武功的根骨,但高手的眼界還是在的,頓時看出了那人深不可測.
絕不是二人聯手就能對付得了的!隻剩下了一個逃字.
拉了一把因消耗過度,心神俱損的薛幹雲,兩人越跑越快,仿佛生下來第一次長了腿似的,恨不得一口氣跑到沒有路的地方.喜的是那蒙麵人並未追趕過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返身就走.
七雄早已在他身旁圍作一圈.風頭陀目光直視著他,直挺挺的拜了下去,六人神情都很凝生,也隨之拜倒,道:“多謝英雄救命之恩!請教尊諱。”徑被那人一手強托住,雙目逼視回來,道:“不敢生受,各位俱是豪傑,其實不必在下出手相救,自能解圍,我隻不過-----”
他的言語和目光似有些凝滯,自已搖搖頭,轉身欲走。
風頭陀寸步不讓,擋在他的身前,一句話也不說。
那人目光一緊,眼神中笑了一下,右掌綿綿若飛絮飄到,一側諸人都感到了那股勁氣在膨脹,瞬間滯住了眾人將要展動的身形,動一動也極為困難。
突發一串不可思索議的異響。
六人各以奇兵利刃,使出看家的本領向他施展開去。
那人左右搖晃,隔空擊擘,揮舞雙臂不料六人來力各有差異,大大不同,任何武功對上了這六七種門派路數不同的武功,隻怕也難一時之間用同一種武功去應付。
那人目光一閃,又似不願再同他們拚鬥。
那七八種奇兵異刃已到了麵前,誰能坐視不理?
然而更加奇異的景象發生了,那七八根兵刃忽然都凝住不動。
七人目光與那人亦相互對望著,一動不動,震驚使每個人都變成了活活的塑像。
風頭陀道:“你畢竟還有幾分念著舊日的情分!還不肯現身相認嗎?”
“二哥!”
朗原秋六人一聲長喚,道,“你還不肯現身相認嗎”
那人遲疑著,將麵罩一揭,現出一張黑麵長頰,高高的顴骨,方廣的額頭,看著眾人,俱都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氣。
良久,他固執而倔硬的目光一寸寸的軟了下來,喟然道:“大哥,諸位兄弟久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