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看了看金淩耀，再看看照片，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朝著房間喊了一聲“小丫。”
從房間了跑出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馬尾，看起來很是乖巧可愛。
“奶奶，怎麼了？”
小丫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金淩耀，高大的身軀幾乎遮住了門外所有的陽光，身上的冷氣讓小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金淩耀感受到小丫在害怕，盡量收住自己的冷氣，可是這早已成為一種習慣，根本壓不下去。
“小丫，帶叔叔去找慕老師吧。”
老奶奶拉過小女孩，輕扶她的小腦袋，看起來是在安慰她。
這個動作，不禁讓金淩耀有些愧疚。
“好。”
女孩懂事的點了點頭。
“謝謝您的信任。”
金淩耀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因為她無條件的相信他。
老奶奶沒有說話，隻是歎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裏山路崎嶇，十分難走，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可是走起著山路卻十分輕鬆。
金淩耀卻相反，雖然在基地訓練的時候，這些山路經常走，可是訓練完畢以後，就再也沒有走過了，想想已經有十多年了吧。
果然，很多東西長久不接觸，就自然而然的忘了。
“叔叔，你真的是慕老師的老公嗎？”
女孩雖然說這話，卻沒有回頭看金淩耀一眼，眼睛一直看著路，認真的踩下每一腳。
“嗯。”
金淩耀回答。
女孩也沒再多問，隻是默默地在前麵帶著路。
半個小時的山路，二人來到了一個很簡陋的地方。看著破舊的瓦房，還有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升旗台，上麵的紅旗已經褪色了。
看樣子，這裏是一所學校，而且條件很差。
女孩環顧了四周，然後眼睛一亮，朝一個小男孩跑過去，不久之後，女孩和那個男孩一同站在金淩耀麵前。
看清楚男孩的模樣，男孩穿著很樸素，可是酷酷的小臉上確實無法掩飾的氣息。水汪汪的眼睛帶著防備的看了看金淩耀，之後上下大量一番後，眼睛定格在了金淩耀的臉上。
金淩耀很不喜歡別人打量他，特別還是用這種眼神。可是很奇怪，男孩這樣看著他，他卻沒有一絲反感。
兩人這樣對視著，沒有說一句話。女孩聳聳肩，然後悄悄的離開了。
“你是我爸爸。”
男孩用的是肯定句，沒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
稚嫩的聲音傳進金淩耀耳朵裏，看著這張和自己小時候幾乎一樣的小臉，金淩耀卻說不出任何話。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和孩子相見的畫麵，想過他們之間的談話，卻在這一刻不知道該說什麼。
“景瑞，怎麼了？”
從房內傳來了一個聲音。
金淩耀呼吸一窒，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心跳加速，目不轉睛的看著即將打開的門。
慕淇菲從裏麵走出來，金淩耀看著她，想要跑過去一把抱住慕淇菲，可是腳上卻像灌了鉛一樣重。
慕淇菲看著金淩耀，就那樣看著，沒有驚訝，沒有恐慌，眼神看起來很陌生。
“菲兒。”
許久，金淩耀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千言萬語卡在喉嚨，就隻能憋出兩個字。
“你認識我？”
慕淇菲的語氣有些驚訝。
金淩耀看著這張讓自己盼了五年的臉，本該高興的他，卻高興不起來。
她，好像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