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玥走近了，放出一絲靈力探了過去，果然發現，心口處隱隱有黑色氣團旋轉著，滯留不去。
她收回靈力，大致明白了他現在的狀況：“果然，他是勁氣積鬱不散，已經壓迫到了心脈的位置，之前我們看到的血跡也是他五內受到重壓後，破損之後所吐出來的心血。”
“果然是勁氣終於壓製不住了嗎……”白音眼神裏一片灰暗，聲音裏都帶上了一絲哭腔，“你現在能拿到破滅丹嗎？你或者你的朋友……”
“他現在不能服用！”葉曉玥打斷了她的話，雖然不忍她臉上的表情，但是這種情況也沒有婉轉的餘地了，“他現在心脈也已經受損，根本就是命懸一線，你剛才如果直接壓上來，會直接讓他心脈盡損，當場斃命！你覺得現在他還能承受破滅丹帶來的衝擊嗎？”
“那就完全沒辦法了吧。”白音頹然跪坐到了地上，看著一旁的少年，努力睜大的眼睛裏卻是幹澀得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沒想到，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地上的少年此時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卻依舊勉強開口，努力發出聲音：“別……難過……你……好……好過……我不……不想你……你難過……”
“阿訣，我不難過，你放心，姐姐什麼難關沒撐過？”白音看著地上的少年，表情十分平靜，仿佛真的完全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隻是葉曉玥卻看得明白，她這是悲傷到了極致，卻要拚命壓抑，所以整個人都被迫的進入了麻木狀態。
這樣的人，一旦情緒失控，就完全沒有收住了。
“我說了沒辦法了嗎？”葉曉玥歎了口氣，將手搭在白音的身上，“辦法是有一個，但是勝算一成都不到，如果失敗的話，你弟弟會比現在還要痛苦，我是指，死的痛苦。但是如果成了，他可以活下來，或許還可以保留現在的實力。”
白音身形一僵，看著葉曉玥，似乎還沒辦法理解她在說什麼。
“你叫白訣是嗎？”葉曉玥又看向地上的少年，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於是笑著自我介紹，“我是你姐姐在鳳淩學院的朋友，來幫你的。我剛才的話你應該聽到了。我想知道你怎麼打算，是讓你姐姐坐在這裏，什麼也不努力，眼睜睜看著你痛苦死去，還是讓我在你身上試一次，拚那九死一生的可能性。”
這叫白訣的少年聞言瞳孔驟縮，看著白音的目光裏充滿了痛楚。
“阿訣……”白音看著自己的弟弟，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她相信葉曉玥的話，可是如此一來，那就等於是在說，無論怎樣，都是痛苦，而即使承受了百倍的痛楚之後，依舊可以無法活下來。
這要人如何選擇！
“我試……試試。”白訣卻是很快做了決定，他聲音雖然微弱，但是看著葉曉玥的目光裏卻充滿了堅定，“但是，我有……有個……條件。”
“你說。”葉曉玥點頭看著少年，心裏也有些佩服少年的果斷。
“不要……當著我……我姐的……的麵……不要她……她看……”
白訣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每一個字都拚盡了全力。
“阿訣……”白音聽著他的話，終於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不斷的滾落在地上，嗚嗚的哭聲似乎包含了十幾年的痛苦，一次性全部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