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惑輕聲安撫了她幾句，葉曉玥卻抓住了她這句話裏的關鍵：“你說險些毀了畫，是什麼意思？他差點撕了嗎？”
對麵的女子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那畫像上原本是兩人，隻是他那日太過憤怒，竟將畫像上屬於他的部分徹底抹去了。”
葉曉玥眨眨眼，一時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顧不惑則很快反應了過來：“化墨水？”
女子點了點頭。
見葉曉玥疑惑的看著他，顧不惑有些奇怪的給她解釋：“墨姑娘沒有聽說過嗎？化墨水是修畫匠常用的一種特殊藥水，用來消除畫作上的墨汁痕跡，隻是這種藥水很難掌握細致，一不小心就會將想要保留的部分也塗抹掉，因此一般人很少會使用。”
“正是這樣。”女子說著，臉上浮現出難過神色，“他當時如此憤怒，居然當著我的麵……”
所以原本那畫像上是有一男一女兩人的嗎？
等等！
雙人畫像，天珠耳釘……
葉曉玥心裏閃過一幅畫像，一個念頭出現在她腦海裏。
“姑娘不必難過，有心修複的話，什麼時候都不算晚。”她對那女子勸道，然後轉向顧不惑問，“化墨水消去的痕跡，是否還可以恢複？”
“據說是可以的，隻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顧不惑點點頭，也跟著她對那女子勸道，“墨姑娘說的不錯，你既然有心修複之前的關係，那就還來得及。你可能還沒有聽說，不過墨姑娘如今已經是分院學生會長，在整個學院也都很有聲望，隻要人在分院，就一定可以找到。”
“真的？墨姑娘可有什麼想法？”那女子立刻看向葉曉玥問。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葉曉玥想了想，看著她問，“當年姑娘和你的學弟在鳳淩學院的化名可否告知？”
“我那學弟化名慕離，我卻不曾用過化名，隻是這姓名……”女子猶豫片刻，然後蹙眉看著兩人，“我若說了，你們必須答應我，絕不調查當日我在學院之事。”
“好。”葉曉玥點頭，見兩人都疑惑的看著自己，於是笑道，“我隻是作為猜測而已，並沒有別的用途。”
“莫非你已經想到什麼了？”女子立刻一臉驚訝的看著葉曉玥。
“隻有個想法，卻還要花點時間證實。姑娘請先說。”葉曉玥看著她，並不立刻回答。
女子點點頭，開口說出了三個字。
葉曉玥心裏一動，之前的詭異感覺漸漸都有了解釋，仿佛一條條斷裂的線索，終於有了最後一環，整件事情就都清晰起來。
“好，我記下了。”
大約是因為靈武盟對於發布任務人的保密契約，又或者是女子本就憋悶多年，現在剛好想找個人說說。
在葉曉玥的引導下，女子又說了許多當日和她學弟之事，等到午時差一刻，那女子起身告辭時，兩人已經相談甚歡，宛如多年的摯友。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顧不惑和葉曉玥站在一起，送走了女子之後，他笑看葉曉玥，“我和她見過多次，她加一起所說的話都沒有今天告訴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