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為倆人“設計”著命運,姐姐突然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她呆呆地扭過頭,姐姐正瞪著自己:“韓校長問你話呢!”
機械地把頭轉向韓校長,她仍舊沒在狀態:“什、什麼?”
韓校長微笑著,很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在初中階段參加過全市中小學書法大賽啊?”
那個啊,好遙遠的事了。她揉揉後腦勺,回答:“嗯,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這話把韓校長給逗樂了:“這才多久的事兒,你就給忘了?”
她揉揉後腦勺,想著該怎麼回答,姐姐亟不可待地說:“這孩子腦子不太好使,所以成績也不怎麼出色,韓校長您在學校可得多費心了。”
韓靜子在一邊及時地補刀:“這麼說,小珞你是特招進‘淩誌’的了?”
這都什麼話啊!什麼叫她腦子不好使,什麼叫她是特招進來的!她可是堂堂正正參加中考,並且還是村裏唯一考上“淩誌”的呢!
不過,韓校長對她大姐的話卻不以為然,笑著搖搖頭:“我可不這麼想!”然後把視線轉向她,眼神突然間銳利了很多:“舒小珞,你自己說說,你上高中以來的表現。”接著,把她這半年來在學校的表現,大到那次的意外遲到,小到上課走神打瞌睡,詳細具體地敘述了一番,最後總結:“舒小珞不是腦子不好,是學習態度不端正吧?”
韓校長說一條,她的頭就低一點,臉上就填一道紅,到最後,她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臉紅到不能再紅,卻不忘偷偷腹誹:校長,您這小黑賬記的,美國中情局的情報估計都沒您這兒全麵!
“好了好了,這大過年的就別訓孩子了。”韓老師嗬嗬笑著出來打圓場,“既然小珞和小兔兒還有小飛都是校友,那在學校可得互相幫助哦。”
當時,她都沒反應過來韓老師說得什麼,隻知道他把自己從尷尬中給解救了出來。
可在回家的路上,姐姐的臉就沒轉晴過。直到回到家,吃了晚飯,全家開展了一次深刻而又富有教育意義的座談會。會議的主題思想是,對舒小珞同誌懶散思想的批評和改造。
在爸媽和姐姐的輪番轟炸下,她不得不對自己在學校的怠惰表現進行了一次深刻到觸及靈魂的檢討,並痛下決心,堅決改正,就差痛哭流涕寫血書了。
從那以後,全家對她的態度都變了,不再對她有任何優待。想看電視?去,先做套數學檢測題再說。想出去玩兒?行,把那張物理試卷做完了再商量。
好容易盼到開學,終於能逃離這“渣滓洞”了,“軍座”有令,每天必須往家打個電話,彙報每天的學習情況。
她為什麼會有那麼悲催的命運,還不就是她姐姐目睹了那朵花和那棵草的的風采,進而決定要大力改造她嘛!這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說她遷怒也好,嫉妒也罷,反正從那以後她對韓靜子就沒什麼好感。在校園裏碰見了,盡量躲避開。隻是幾次相遇下來,她發現自己想多了。人家韓大美女似乎根本就沒怎麼把她當回事兒,即便是正麵遇見了,也是目不斜視視若無睹的直接走過,好像她們根本就不認識,好像那次的熱情是她舒小珞的幻覺。
盡管很是奇怪韓靜子態度的轉變,不過她一向不是愛糾結的人,就當人家貴人多忘事,把她這粒不起眼的小沙粒給忘了。
在晃晃悠悠的車廂裏,舒小珞的眼皮逐漸加重,在她快睡著時,宋飛提醒她到了。
“小飛哥哥,你去哪兒了?”
剛下車,伴隨著一聲嬌嗔,一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了舒小珞的眼前。她撇撇嘴,心裏添了一絲不痛快,因為來人正是她不怎麼喜歡的韓靜子。
“咦,小珞?”韓靜子似乎剛看到她的樣子,“你怎麼才來?是火車票不好買嗎?”
舒小珞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是她不喜歡韓靜子的第二原因,也是主要原因,人前總是一副熱情洋溢的單純樣,人後,卻又一副連一眼都不屑於看她的高傲樣。舒小珞不由得替她擔心,她這樣前後不一的樣子,時間久了,不會精神分裂吧?
韓靜子顯然沒有這樣的擔心,還在繼續著“角色扮演”,親切地挽起舒小珞的胳膊:“你呀,應該坐飛機過來,我和娜娜就是坐飛機來的,半天就到了,可方便了。”
舒小珞敷衍地點點頭,暗自撇嘴:你咋不坐火箭尼?
說著,一旁的周芳娜也過來了,冷笑了一聲:“靜子,你忘了飛機票現在可是不打折的。”
哎,令她更加頭疼的人物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