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檔!機會!
衛奇隻是一眨眼,那女人就像遊魚一般,從他髖部露出的空檔一下滑了出去。
怎麼可能?
他吃驚地轉過身,伸手要將她抓回,卻發現她整個背貼著牆,遊蛇一般滑出,恰恰與他的指尖擦錯而過。
“花火原,給我下來!”他怒吼。
“是,營長!”她答得倒快,人卻繼續順著牆而上,在轉角的地方,腰也跟著一折,然後穩穩貼在天花板上不動了。
他咬牙:“我的命令,你沒聽見嗎?”
“聽見了,營長,但我現在下不來了。”
“什麼?”
“報告營長,我對飛鳥的掌控還不夠熟練,現在上來了就下不去了。”
謊言!絕對是謊言!
對飛鳥掌握不夠熟練,會這麼服帖又迅捷地貼到天花板上去?她以為他沒見過之前他們撞的那副慘相嗎?
“好,我來拉你。”他攀著旁邊的上中下鋪,一下子跳到頂上,伸出手臂,卻恰恰離花火原差了一臂之長。剛剛明明不是在這個位置。
“過來!”
“報告營長,我過不來。”她眼中盡現狡黠之色。
他迅疾地換到對麵的床邊,一伸手,還是差了一臂的距離。
他臉色難看得無法描述:第一次被女人像傻瓜似的調戲了一把,心裏是憤怒的,是難堪的。但事實證明之前的賤性隻是她的一種偽裝,他卻又覺得十分高興,似乎證明了他的眼光也不是那麼糟糕。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連他自己也很難把內心理順。
於是,他住了手,抿著唇停了半晌,突然說:“下午開始飛鳥特訓,不得遲到!”說罷,提步就走。
走到門邊,輕輕扣了兩扣,隨後外邊兒就有人打開鎖,他毫不戀棧地走了。
真的就這樣走了?
花火原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剛才他可是一副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樣子,怎麼突然就放棄了呢?
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估計是自己的拒婚把他弄得發狂了。
哎,這種沒受過挫折的男人,真是讓人頭痛呢。
好在他性格驕傲,估計這出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那什麼,熬了一個晚上加半個上午,她現在真撐不住了,還是先睡吧。反正她不脫衣服,全副武裝,誰要招惹她就自求多福吧。
衛奇出去以後,並沒有回自己的宿舍,也沒有去訓練場,而是徑直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
“進來吧。”
他推門進去,挺身而立:“西落大人,她拒絕了。”
平時總是坐在輪椅裏的西落此刻卻是直直地站著,正彎著腰在自己腿上這兒敲敲那兒打打的。
見到衛奇進來,他呲了呲牙:“哎,這新接上的腿就是沒以前的順心,幫我把拐杖扔過來。”
衛奇就將拐杖遞給他。
他這才慢慢的、動作僵硬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來,長歎口氣:“你剛才說她拒絕了?”
“是。”
西落哼哼兩聲:“還挺經得住考驗的嘛。”
衛奇臉色就暗沉了幾分。
西落打量著他,戲謔道:“怎麼,被女人拒絕很失落?”
衛奇麵無表情:“我很抱歉,沒有完成任務。”
西落把手放在腦後,一臉愜意地說:“不,你的任務已經很好地完成了。”
衛奇目露疑惑:“西落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西落嘿嘿地奸笑:“很簡單,我認為她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
“難道您已經排除了她是臥底的可能?”
“沒有完全排除,但也算基本排除。”
“為什麼?”
西落指指自己的腦袋,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直覺。很多時候資料、調查是會欺騙、誤導的,但直覺在大多數時候是可以信賴的。”
這可是被懷溯存稱為“擁有野獸一般可怕直覺”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衛奇忍不住追問:“我還是不明白,您是怎麼判斷的?”
“很簡單,作為一名真正的臥底,遇到小衛奇你這麼英俊帥氣、背景深厚的男人主動求婚時,她會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嗎?”
衛奇想了想,緩緩搖頭:“也許應該考慮一下。”
“沒錯,臥底肯定知道你的身份,你求婚的份量怎麼也值得她掂量一下。但是她沒有猶豫,那麼就存在三種可能。”
“三種?”
“沒錯,第一,她是直奔老懷去的。”西落伸出一根指頭,同時微微眯起眼,那樣子像隻狡猾的狐狸。
“第二,她不是臥底,就是對你沒感覺。”
這話讓衛奇暗中咬了咬牙,拽緊了拳頭。
西落卻仿若未見,閑閑地立起第三根指頭:“第三,她既不是臥底,也不是所謂的滿芳君。她要做的事跟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