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什麼感覺,怎麼會這麼多?
她懵了一下:自從進了軍營,每天累得死睡,隨時都在趕時間打仗,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此刻事發突然,被這麼多男人公然圍觀,她頭皮發麻,腳下一軟,差點兒絆了一跤。
青岡離得近,手臂一伸就將她打橫抱起,一聲暴喝:“都給老子讓開!”
趙光光不依地擋住他:“幹嘛,小火的事自有老子們料理,你給老子鬆手。”
青岡毫無鬆手之意,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鋒銳:“該鬆手的是你。她現在這麼大的流血量,你攔我的時間,就不怕她流血而亡?”
趙光光頓時手一僵,力氣就被什麼吞噬了。
青岡趁機從眾人讓開的路線跑出去,趙光光等人緊跟其後。
黑白雙煞則一個大吼著讓其他班的士兵恢複秩序,一個跟著跑出來,卻向相反的方向拐去,大概是去給衛奇通報。
花火原則冷汗淋漓,摳著腦袋捂著臉,不是羞的,是頭痛慌的。
事情太突然了,她簡直毫無準備。
誰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正經女人呢?之前不會覺得大姨媽是多大的問題,可現在,讓她怎麼向醫生解釋經血?
如果知道了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他們會把她當作什麼?
怪物?
不不,胡封曾經表露過想把她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如果她所理解的真正女人與胡封說的是一個意思,而現在他發現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會不會立刻拖進實驗室裏製成標本,一點一點慢慢解剖?
想到那個一頭紫發的瘋子露出的變態神情,拿著手術刀喋喋低笑,她頓時周身不寒而栗。
不行,她絕不能讓人知道這個秘密!
“我不去了,我不去醫務室。”她掙紮起來。
青岡前所未有的溫柔:“乖,別鬧,有傷我們得治。”
“我沒事,我很好。”
“哪裏像好的樣子,你的血都流到我褲子上了。”
“……”
趙光光則是見機搶人:“還是把小火交給俺吧,小火就不習慣挨著你。”
青岡破口大罵:“滾!趙光光,你有沒有點概念,現在是爭取時間的時候,還是爭風吃醋的時候?”
趙光光頓時沒了脾氣。
花火原一見沒人會依她,隻好閉著眼裝死,同時緊張地想著法子。
不一會兒,醫務室到了。
青岡、趙光光一夥風風火火、緊張萬分的把花火原送進來,門才開條縫就大喊:“快來人,搶救,搶救!這裏有人大出血。”
你妹才大出血,你全家都大出血。
花火原無比悲憤趙光光這個大嗓門,本來一丁點小事,鬧得整個醫務室都雞飛狗跳,把胡封那瘋子引出來怎麼辦?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極力從青岡懷裏探出頭,試圖跟當先趕來的李軍醫解釋。
青岡嚴肅的訓她:“沒事,你流那麼多血?訓練場上不把自己當女人就算了,受了傷還不老實,你到底想逞什麼強?”
尼瑪,她這是逞強嗎?
沒法跟你們這些人解釋。
青岡直接將她放在病床上,一夥白大褂緊張地跑過來,拉起簡易的簾子把她圍上,套口罩的套口罩,準備手術器械的準備手術器械,做麻醉準備的做麻醉準備,還有一個大胡子直接拿了把大剪刀對著她的褲襠就準備開剪。
氣氛空前緊張,就跟即將打仗一樣。
她嚇得驚叫著往後縮:“停停停!”
李軍醫開導道:“不用擔心,我們的經驗很足,不會把你弄疼的。說說看,是怎麼受傷的。”
花火原嘴唇發顫,麵色紫烏,眼巴巴望著李醫生使勁想詞。
立刻就有一個醫生高喊:“快把呼吸機推過來,傷者可能供氧不足。”
被排擠在簾子外邊兒的趙光光、青岡等人聽見了,頓時一個個緊張地往前擁。
嘴裏還嚷著:“不是傷的屁股嗎?怎麼心髒也出問題了?”
你妹啊!
她衝口吼道:“不用了,我就是TMD痔瘡!”
舉室皆靜。
痔……瘡……
血流如注的痔瘡,需要搶救的痔瘡……這是已經到了多麼嚴重的程度。
花火原也是無奈:她實在想不到另一個可以解釋臀部出血的借口了。
瞠目結舌的李軍醫半晌才找回聲音:“那脫了褲子,我來幫你看看吧。”
她自然把褲子護得緊緊:“不用不用,我很清楚,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痔瘡嘛。你給我一點兒藥,我自己用上就好了。”
“那我總要檢查檢查是外痔還是內痔吧?”
“外痔,外痔!”用力強調了兩遍之後,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請給我一些厚一點的消毒紙墊之類,可以暫時用來吸血就行,回了宿舍我再慢慢用藥,幾天時間一定會好的——相信我,我以前一直都是這麼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