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同時扭頭看去。
軍法官反應最快,“啪”地行了一個軍禮:“大人!”
心頭忍不住敲鼓:這麼件小事怎麼就驚動了軍團長大人呢?該不會那女人真的跟大人有什麼曖昧關係吧?
斜眼瞟去,卻看見花火原也嚇得臉色發白,縮在牆角,像鴕鳥似的拉起衣領來遮臉,心下又安定起來。
“報告大人,屬下無能,這麼件小事竟然沒有處理妥當,還驚動了大人,請大人恕罪。”
有地痞之嫌的蒙鎮長早嚇得嘴角打顫手發軟,那支槍“啪啦”掉落在地。
“大大人,您怎麼來來來了,也不不打聲招呼啊?梅裏鎮全體體居民都期待著夾夾夾道來迎。”
嚇得這一陣結結結巴巴的,竟能把歡迎詞說全了,也真是難為他了。
懷溯存依然是白襯衣、哈倫褲,一雙長筒軍靴,卻難得地在白襯衣外批了軍裝外套。金葉三星的肩章閃得人鈦合金狗眼瞎掉。
他抱肘而立,左腳很自然地向後微屈,審視的目光中充斥著浩然與銳利之氣,強大的氣場迫得人呼吸都要失掉。
像這種疑似英雄救美的閃亮登場,如果是跟以前的姐們在一起,花火原鐵定先跳出來,花癡地喊一句:哇,好帥!
但現在,她除了裝鴕鳥,還是TMD地裝鴕鳥。
懷溯存也不急著找她麻煩,而是又重重的問蒙鎮長:“你罵我的兵是婊子?”
蒙鎮長一介八尺大漢,此刻卻是兩腿打顫,股間簌簌打濕一片,頃刻飄出一陣尿騷味。
“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個勁地磕頭。
懷溯存並不理他,冷酷地對小韓吩咐:“把他拖出去!”
蒙鎮長嚇得大喊:“老巴……啊,不,軍團長夫人,我錯了,饒命啊……”
花火原恨不得追上去加一腳,直接踩爛他那張嘴。
老巴也是冷汗直下,趕緊配合著小韓去堵嘴拖人。
懷溯存卻把他叫住,麵無表情地吩咐:“梅裏鎮接下來的事情,你要安排好,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後方一定要安定才行。再出亂子,嚴懲不貸!”
“是!”老巴聲震如雷,把花火原耳膜都要震破了。
一錘定音!
不管蒙鎮長是多強的地頭蛇,也不管他在梅裏鎮有多少親戚朋友、大哥小弟,他一句“後方安定”就足以終結蒙家的命運。
在戰爭年代裏,戰爭需要高於一切。
花火原自然是不會同情蒙鎮長的,她現在比較同情自己。她不知道懷溯存是特地為她過來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要是前者,她一定會死得很慘吧?
老巴非常識趣,這間審訊室已經被蒙鎮長汙染,他立刻躬身請軍團長移步他處:“大人,可需要到屬下的辦公室歇一歇腳?”
“不用,另換一間審訊室,我要跟花中尉好好談談。”
老巴趕緊搶到軍團長之前衝到另外兩間審訊室門口高喊:“全體都有,立刻滾出來!”
“是!”四個審訊員應聲起立,分別夾著黑白雙煞匆匆跑出來,一眼看到懷溯存個個都繃緊了身子,立正行禮大喊:“見過大人!”
懷溯存頓腳,看住黑白雙煞:“今天是你們帶花中尉逛梅裏鎮的?”
“是!大人!”兩人眼也不斜地望著前方,異口同聲地回答。
懷溯存點點頭:“很好。老巴,你把負重越野訓練的裝備拿兩套,讓他們兩個徒步回基地。”
啥?徒步回基地,這可是浮卡都行駛了兩三個小時的距離,而且徒步穿越冰霜荒原在3號基地一直就是要人半條命的極限訓練。
黑白雙煞嘴角抽搐,內心淚流,卻不得不大聲應道:“是,大人!”
懷溯存又看了看表:“希望你們能締造新的紀錄,也就是說在明天淩晨兩點之前,你們要向衛奇報到,明白嗎?”
“明白!”其實,可不可以不明白啊?
這,這是要收拾他們的節奏?從犯都從重處罰,她這個主犯要打多少殺威棍才足夠啊?
轅生絕肯定弄錯了,懷溯存對她根本沒那意思!她要死在這兒,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神棍!
花火原此刻嚇得連汗毛都在哆嗦,幾番深深吸氣後,給黑白雙煞兩兄弟投以萬分同情以及愛莫能助的眼神。
並非她見死不救,而是她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她像個小媳婦一樣,乖乖順順地跟著懷溯存進入隔壁的審訊室。
穀大良守在門口,自然而然替兩人將門帶上。
花火原僵硬地站在牆角,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
懷溯存瞥她一眼,將外套掛在椅背上,一邊挽起袖子,一邊給她做了個手勢:“離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
臉色倒是滿客氣,但怎麼看怎麼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龍卷風的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