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122章 第一次殺人,殺了自己(1 / 2)

她像一下子被抽掉全身力量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地把臉埋進雙膝之間。

胡封驟然摔在地上,傷上加傷,悶哼一聲,卻是動也不動。

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此刻有的是一個絕望的人、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和一個半死半活的人。

仿佛是末日來臨的前夕。

除了被開膛剖肚的莉莉絲偶爾會無意識地吱唔一聲,一切都安靜得可怕。

但是漸漸的,抽泣的聲音壓抑不住地溢出,一聲又一聲,越來越大。最後,那嗚咽中溢出咯咯咯的聲音,聽上去像哭又像笑,十分淒涼。

胡封躺著一動不動,明明身上多處骨折、瘀傷以及流血的傷口,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似的,隻是帶著神秘的微笑望著天花板夢囈:“我很小就展露出驚人的醫學才華,我的老師告訴我,找到延續種族的方法就是我的使命。

“那時候我還有點兒不信,現在看來,老師是對的。上天確實會賦予某些人偉大的使命。不然,為什麼偏偏讓我遇上您呢?

“再想想看,上天為什麼會讓您生為女人,為什麼會讓您降臨到我身邊,那都是因為這是它要您完成一個使命——一個拯救人類的偉大使命!所以,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抗拒這件事?如果是因為不喜歡軍團長的話……”

“夠了!”花火原猛地抬頭嗬斥,猶掛淚珠的眼裏掩飾不住的憤怒。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她以前已經聽得太多太多。

以“為你好”的名義強迫孩子的父母,當孩子叛逆時用盡各種手段威脅的老師,還有那些明明不明真相卻用公德、倫常、大義去指責去威逼別人的人……

當年,大學“教育心理學”教授有一句話,她深以為然:我們人是拒絕悲劇的,然而,很多悲劇恰由我們一手製造。不為別的,就為我們忘記了“尊重”兩個字。

她覺得眼中的淚似乎在燃燒、在沸騰,燙的眼眶都要熔化似的。

“你說的上天和使命到底存在不存在,我無法肯定。

“我可以肯定的是,作為一個人,我無比討厭被強迫、被威脅的感覺。哪怕你是正確的、大義的,但如果你要用強迫的方式讓我順從,那我寧願堅持自己的錯誤和叛逆。

“因為從順從地低下頭顱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變成了一個牽線木偶、一隻寵物或者行屍走肉,而在心底被毀掉、被放棄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既是她幼教幾年來的心得,也是她為這個世界強迫太久的爆發。

她悲憤的聲音令胡封也側目良久,許久方才感歎:“我明白了,我用錯方式了。我不應該綁您,而是應該直接給您和軍團長大人塞一顆粉紅色的小藥丸,再把您們關在一個房間裏。

這樣,您就是自己動情動性,沒有人強迫,也沒有人威脅,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對吧?”

花火原簡直要被氣笑了:“塞藥丸的時候,難道不是強迫,不是威脅?”

變T狂人的邏輯是這樣的:“我偷偷塞,您們不知道不就行了唄?”

她反問:“那你老師把他的研究項目拆分開來,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鑽研你認為毫無前途的一部分,你覺得就可以了嗎?”

胡封語塞了一下,咳了一聲道:“那我們可以向全帝國公開您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會有無數的男人對您趨之若鶩,您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男人,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樣可以了嗎?”

她冷冷地說:“對不起,那也不是我願意的!給你一種選擇死的方式,難道就是好的了麼?”

“我說,這比喻也太過分了吧……”

“那你告訴我,如果我當著全帝國男人的麵,選擇一個女人,或者一個人都不選。他們會答應嗎?”

當然不會!

人類都要滅絕了,誰會答應唯一的女人不作為?

他終於啞口,撇撇了嘴:“那您到底要怎樣?”

她嗬一聲,那笑聲既是苦的又是冷的:“一直以來,不是我要怎樣,而是你們要怎樣。也許你們這裏的女人已經習慣了低人一等,習慣了不被尊重。但是,我永遠也不可能接受。我不要求你們奉我女神,凡事俯首聽令於我。但是,明明是與我有關的事,做任何決定的時候卻都不過問我一句,你覺得這合適嗎?”

胡封“呃……”了半天:“OK,請問一下,中尉,您願意跟軍團長大人生個孩子嗎?”

“……我要說不願意呢?”

“那我就去問問大人,要是大人想強迫您,那就不是我的責任了。”

就知道這變T的思路永遠不在正常線上。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無話可說。

花火原想一想卻是覺得世事充滿了諷刺意味:她剛才居然跟一個設計毒害她的變T談人生觀和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