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溯存。”他緩緩的撫摸著她細細的脖頸。
她急促無比,珠玉落盤似的說:“溯存,我有話說。”
“很重要的話嗎?”他的吐息在她臉龐輕拂,氤氳著難言的曖昧。
“是的。”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整個身子與她嚴絲合縫地緊貼。
她敏感的耳剛覺察到鼻息的微動,耳垂便觸到一點微涼,隨即被整個卷入溫熱的唇瓣,細細的吮。
他連聲音都含糊了:“你說,我聽著。”
這觸感、這聲音像點燃了炸雷,明明開始隻是一小點,卻從耳垂爆開,轟進全身每一個細胞深處。
天啊,他不是處男嗎?怎會有如此厲害的撩撥手段?
她浸出細汗,像要化成一灘水般,一點力氣都沒有,從齒間溢出的聲音更像是簫管婉轉的吟聲:“溯存,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是變性女人,我是天生的女人。”
他攻城掠地的動作為之一震,慢慢抬起頭,深深的把她凝視:“你說什麼?”
她大著膽子掛住他的脖子,設想過無數遍如何在他麵前平靜地吐露實情,臨到頭卻全化作一片羞怯:“溯存,我一直不敢暴露這個秘密,因為我很害怕。我怕被當成實驗室的小白鼠,也怕變成一架生育機器,更怕我生下的女兒也會重蹈可怕的命運。”
喘了口氣 ,她問出心底最想問的話:“溯存,你喜歡我嗎?喜歡女兒嗎?你能保護我們嗎?”
終於將所有的話說出,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簡直沒法在胸腔安放。一雙眼也不敢去看他,隻怕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猶豫和權衡。
呼吸,讓空氣都顫動,卷起漩渦。
他驚訝了嗎?
他懷疑了嗎?
他驚喜了嗎?
他激動了嗎?
他會怎麼決定?
她賭對了嗎?
就在她鼓足勇氣準備迎接答案時,門口小韓大聲武器的喊了一聲“報告”:“大人,議事會賀議員……”前來求見……
兩人同時受驚。
不,是三個人同時受驚。
花火原羞得什麼似的,飛快地收回雙手,縮在角落裏捂著臉當鴕鳥。
小韓後麵的話全堵嗓子眼裏,目瞪口呆,全身石化:我滴個神啊,現在可是大白青天,您二位可是連門都沒關,更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大人第一次在這樣的時候不理公務、縱情聲色。
天啊,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絕密事件?
下一瞬,一股殺氣在他身周獵獵生刀:“給我滾!”
“是是是,大人,我不是有意的,請原諒。”小韓哭喪著臉,連滾帶爬地跑出三步,想想沒對,又趕緊跑回來幫兩人帶上門,再連滾帶爬地滾出去。
他要趕緊告訴穀哥:大人讓賀議員趕快滾!噢,不是,是女中尉大白青天勾搭大人跟她滾床單!
還有還有,大人殺氣騰騰讓他滾蛋,他是不是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救命啊,大良哥,他真的不是有意撞破大人的好事。
大人的樣子好可怕啊!從來沒有那麼可怕過!
而房間裏被突如其來的關門聲一震,安靜的空氣就分外尷尬起來。
花火原又羞又惱:小韓關門是什麼意思?難道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厚著臉皮繼續跟懷溯存嗯嗯啊啊啥的嗎?簡直想把他捶成肉餅。
懷溯存一時沒了動靜。
忐忑之下,她沒有注意到,懷溯存此刻有些迷茫和詫異,甚至看到自己與花火原的姿勢,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慌意。
他收回手,直起身,擰著眉頭輕問:“你沒事吧?”
花火原低著頭猛搖。
他幹咳了一聲,退開幾步,又問:“剛才……”頓了頓,搖了搖腦袋,又接著問:“剛才,小韓來說什麼?”
花火原還陷在羞意之中,小聲回答:“他隻說了‘議事會的賀議員’幾個字。”
“哦,是他要見我嗎?”
“小韓沒說。”
他不悅地皺起眉:“這個小韓怎麼辦的事,麻煩你跑一趟,問清楚,如果是賀議員過來了,就請他進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她跑得飛快,現在跟他單獨呆一塊兒實在太尷尬了,她正需要透口氣。
目送著她匆匆的背影,他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
抿了抿唇,隻覺得上麵一片濕熱,用手輕輕一抹,身體裏莫名躥過一絲悸動和躁動,像是剛剛發生了某種激動人心的事情,卻驟然被打斷,身體還在留戀那滋味似的。
聯想之前自己跟花火原之間的姿勢,以及花火原低著頭羞恥得不肯抬起的樣子,他頓時撫額自責:明明決定要好好尊重她,卻在不知不覺間做出禽獸之事,他的自製力已經差到這樣的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