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把她跟那位娜娜放在一塊兒,因為不會有人覺得她可以跟娜娜相提並論。能夠懷孕地女人在這個世界的地位是絕對超然的。
哪個變性女人要是敢把自己跟她相比,簡直堪比侮辱神靈,不定會被多少人扔磚頭。
這個畸形的世界啊!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一會兒千萬別招惹到秘辛山的那尊大神,萬一鬧出什麼矛盾來,說不定懷溯存都不好收拾。
牽著她的大手略略用了用力。
她抬起頭,懷溯存含笑附耳道:“不用在意那些人,你在我心中無可替代。”
她不禁有些失笑:敢情他以為她因為受到冷落而感到失落甚至羨慕嫉妒恨嗎?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需要羨慕嫉妒那個什麼娜娜。
按照胡封說的,她多半隻是個獸人而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懷孩子,但是非我族類,誰知道最終生下的會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也就隻有在這裏,她才會成為溺水者的救命稻草而備受推崇。
還真是可悲可歎。
她一定要幫她的溯存趕快懷一個孩子,最好是女孩子,在大選最關鍵的時候突然站出來,一下子把維克多同學嘩啦啦擊潰,再無翻身餘地。
想到這裏,她心中不由掠過一陣熱流,古靈精怪的衝著懷溯存揚起下巴:“我才不會在意那個什麼娜娜。你的夫人呀,注定會成為讓別人在意的存在。”
懷溯存瞥了一眼會場門內,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我的夫人是該有這樣的霸氣。”隨後握緊了她的手步入會場。
迎頭卻撞上了轅生絕。
不,不止是轅生絕,而是早先步入會場的與會人士都圍攏在門口來,眼神中帶著期盼,姿勢中帶著恭敬,齊齊地在大門口來迎接——當然,不可能是來迎接她的,人家等著見即將到來的娜娜呢。
花火原頓時有點兒窘:她剛才跟懷溯存兩個撒狗糧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這兒還有這麼多吃瓜群眾。
然後她還大放了一通厥詞!
眾人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長的、好看稀奇的、不屑一顧的、幸災樂禍的,總之都是看好戲的。
倒是轅生絕先開口跟懷溯存打招呼:“懷閣下,又見麵了。”
懷溯存斜睨他一眼,笑容有點兒冷:“轅先生果然好本事,沒想到你也能位列大議事會的一席之位,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確實有點兒道理。”
雖然這語氣不太友善,但畢竟有人聊起來,本來有點兒僵硬的氣氛總算是活絡了幾分。
立刻有人來打圓場:“轅先生因為剛剛做出了特別傑出的貢獻,所以獲得一個臨時席位。對了,轅先生,聽說您也是昨晚‘萬豔芳華’的見證者,打敗‘屠夫馬克’的就是這位花中尉吧?我看過立體影像了,懷夫人實在是巾幗不讓須眉!”
懷溯存伸出手與他虛握了一下,態度不鹹不淡:“方議員誇張了,一場遊戲而已,馬克西姆禮讓我夫人罷了。”
兩人的對話立刻在參會人員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屠夫馬克”作為第三軍團軍團長,一身本事自然非同小可,但其更為讓人色變的是他嗜殺的性情。
隻要被他視為敵人,不管金剛猿也好,人類也好,他都手段都堪稱暴虐。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目前的敵人主要是非人類,他的很多作為恐怕會在整個帝國引起民憤。
不管怎麼說,馬克西姆這個人很讓一些人不齒甚至憎惡,隻是他手握實權,又跟維克多穿一條褲子,暫時沒人能動得了他。
像這位方議員,連花火原都能看得出,他未必就站在懷溯存這邊,跟轅生絕有些交道倒是真的,不過最確定無疑的是,他肯定跟馬克西姆不和。
總之,也不知“萬豔芳華”的事情是誰傳出去的,但是連立體影像都有了,可見事情屬實。
馬克西姆絕不是一個對女人心慈手軟的人,對於花火原能夠打敗馬克西姆,大家都表示不小的驚奇,同時小聲地討論著,馬克西姆此次丟盡臉麵,怕是會跟第一軍團死杠,這位新鮮出爐的懷夫人從此得多出一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棘手敵人。
若是沒有娜娜,說不得花火原這次肯定會技驚四座。
但是眼看著以娜娜為中心的一大群人快要接近會場,剛剛揚起的議論迅速的塵埃落定,花火原這點兒事立刻被人們拋在了一邊。
眾人以近乎虔誠的態度、迎接女王般的隆重麵向會場大門而立。
這是自帝國成立以來,年度議事會上千年未曾出現過的場景。
所有議事會參與者依序而立,聚在門口,伸長了脖子,隻來一睹一個人的風采。
而這個人被重重的人群圍著,被無數的士兵和保鏢護衛著,直到接近議事會宮殿大廳處,不甘不願的記者們才被迫地分出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