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誌心底感慨,卻見女魔雙目赤紅,忽然合身撞向牆麵。
喀以則的這幢客棧是以巨石加巨木混合建成,女魔撞得位置正是巨石露出的粗礪棱角。
事出突然,徐承誌駭了一跳,就怕搞出人命,他絕然見不得光。
哪敢讓她得逞,電光火石之間摸出一物擋在女魔將要撞到的石麵上,卻是亞文臨別贈他的一個小玉兒獸皮娃娃。
由於小玉兒的不舍不離,亞文便做了兩個獸皮娃娃,一個做成徐承誌的模樣,一個是小玉兒的模樣,做得惟妙惟肖。
唯一令徐承誌不滿意的是他們兩個胖胖的身子咋瞅咋有喜感。
亞文還在兩個獸皮娃娃上做了一次法,當時看得徐承誌頭暈眼花,據亞文所說,隻要兩個獸皮娃娃挨得近了,兩者之間便會生出感應。
徐承誌聽得有趣,珍重地塞進納物袋最裏麵,關鍵時刻鬼使神差地拿出救魔一命,真的勝過七級浮屠了。
他現在的儲備除了殺人的便是困人的,還真沒有合適於救人的,這也給徐承誌提了一個醒:啥東西都要備點,用時不做難。
如果不是有小玉兒牌獸皮娃娃,他還真要抓瞎,總不能拿幾根符骨去擋吧!要知道,符骨比石頭可堅硬多了。
‘嘭’的一聲,女魔雙角頂在獸皮娃娃上,直將獸皮娃娃的大肚子豁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自己總算毫無損傷。
她經此一撞,卻也失去了必死之心,不由坐倒在地嚶嚶而哭,直哭得徐承誌心頭發慌,真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對方的錯事。
女魔生命無虞了,令徐承誌想不到的是,獸皮娃娃破得時候,小玉兒卻在哇哇哀號,令得亞文大恐,以為徐承誌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立刻要求查莫提派出多人前來蘇赤部落。
哭夠了,偷眼觀看徐承誌,見他呆呆地坐在一邊,也不知道過來安慰自己一下,
女魔心裏更添悲傷,想到自己一族的不幸,眼淚再次落個大盤小盤滾玉珠,比剛才還要磅礴。
徐承誌苦著臉,他真得不擅長勸人,想了想還是拿出一塊手絹遞給女魔,柔聲道:“不要再哭了,擦擦眼淚,咱們說說話可好?”
女魔接過手絹,擦了又擦,將手絹擦成了浴巾也沒完全擦幹眼中的淚水,她是真得傷心啊。
徐承誌撓撓頭,拿出前世一些小段子,自顧自地啦上兩段,這招果然管用,很快把個小女魔逗得臉若桃花帶春雨,有淚也有笑。
等到女魔嬌嗔得說出她傷心的經過,徐承誌恍然大悟,明白到自己錯在哪裏,又錯得有多離譜。
蘇赤部落這種客棧有個好聽的名字,統稱為有家客居。
意思是來的客人便要有住家的感覺,而那些被客人拒絕或攆出的客居女,則會完全喪失再次成為客居女的資格。
女魔名喀依娜,走頭無路來投奔他的叔叔,亦是頭一次接待客人,不但被拒絕,還被告到老板那兒,她直愣愣地看著徐承誌,質問他自己還有臉在客棧混下去麼?
徐承誌也覺得的冤啊,他哪裏知道這裏邊的門道?
他是男性不假,可他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隻不過拒絕了一位客居女的請求,想不到惹出這麼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