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顏果然就在裏間。
她靜靜地坐在那裏,隻身一人。
見遲南雪和南家成並肩來了,她微微怔了怔,然後笑得前仰後合:“不是吧?遲小姐,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和南先生攪合在一起呢?你不是和盛詩雨小姐關係不錯嗎?怎麼?詩雨現在腿腳不好,你就和南先生纏在一起了?你對得起你的朋友嗎?”
遲南雪冷冷看向夏沐顏:“桓桓呢?”
“桓桓睡著了。”夏沐顏的唇角添了三分笑意,道:“睡得可香甜了,我有時候就想啊,像是那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有你這樣一個母親呢?我其實後來還想起來了很多事,關於你,關於林凝,你說當時林凝那麼恨你,我還覺得怪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啊……可是現在我好像都懂了。”
遲南雪懶怠聽她說那麼多,隻沉著臉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桓桓人呢?”
“他餓了很久了,跟我來了以後什麼都不吃,現在我給他放了很多大閘蟹在那邊,不知道這孩子喜歡不喜歡。”夏沐顏的笑容疏冷。
遲南雪的麵色愈發難看:“我說過,桓桓對大閘蟹過敏,我帶他測過過敏原,你如果……”
“如果桓桓真的出事了,也怪不得我,因為我現在也聯係不上桓桓。”夏沐顏拿出手機,摁了幾下,佯作感慨:“剛好沒電了。”
“夏小姐,你沒有權利私自帶走遲濟桓,那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桓桓的任何人,你現在有義務告訴我們桓桓的……”南家成蹙眉道。
夏沐顏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話音打斷了,淡淡道:“沒必要這樣說吧?南先生這是扮演著什麼角色啊?護花使者嗎?”
南家成沒說話,隻是微微蹙眉看過去。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了,南先生和盛詩雨那算是什麼啊?退而求其次?是嗎?”夏沐顏輕輕地笑了:“你根本就不喜歡盛小姐吧?都說南先生你溫潤如玉,要是讓我說,對於遲小姐的確是如此,可是對盛小姐而言,你根本就是個渣男啊……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問我這些?換言之,我都覺得你悲哀,你在這裏連個備胎都算不上,何必要巴巴地跟來呢?”
“你知道什麼是朋友嗎?”南家成的麵色很是淡漠,淡淡道:“也是,你並不清楚,因為在你的世界裏沒有朋友的存在,也正是因此,夏家沒落了,你就一敗塗地了,甚至淪落到這種地步。”
夏沐顏的眼底仿佛著了火。
她死死盯著南家成,又看向身後旁若無人指揮著攝影師找最佳鏡頭的南妍,這才輕輕笑了:“你們要拍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和遲小姐問一下,這張合同能不能簽?簽了的話,你就將攝像頭關了,你簽了,我就帶你去找遲濟桓。”
遲南雪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份合同。
“孩子現在還沒醒。”夏沐顏見遲南雪靠近,這才將一個屏幕轉過去給遲南雪看。
遲濟桓在一張軟軟的床上睡著,神色很是平靜。
“你我都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你簽了字,保我以後半生無憂,我肯定不為難遲濟桓,怎麼說?再過一會兒,你找的警察就要來了吧?到時候這條件我就不給你了,你不是做生意出身的嗎?你應該明白,現在我這條命可是一點都不值錢,但是桓桓呢?他可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