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沒有說下去,隻是覺得說不出的疲憊。
她知道,這件事她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
司明遠始終沒有開口,想必心底已經有了定數。
回去的路上,南妍是自己一個人先走的。
遲南雪跟司明遠上了車,這才開口道:“我覺得不可能……”
“你覺得南家成不知道這一切?”司明遠反問道。
遲南雪頓了頓,沉聲應了:“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司明遠垂眸笑了笑,道:“好。”
“明遠……”遲南雪有點慌亂地伸手將司明遠的手腕拉住了:“你是怎麼考慮的?”
“我覺得他是知情的,這件事上南家成的處理相當奇怪,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如果這一切的前提是,南家成從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脈絡走向,事情就變得容易解釋的多了。”司明遠淡漠道,他頓了頓,這才閉了閉眼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們是朋友,所以我沒有想過要從你這裏達成共同認可,我心底形成了定論,我也不會因此去威逼南家成,你可以放心。”
“這件事……卻是一定要定論的。”遲南雪低聲道。
“往後,我會加強桓桓身邊的安保,這種事情不可能再發生。”司明遠沉聲道。
“你所謂的加強安保,是指什麼?”遲南雪忍不住問道。
司明遠淡淡道:“以後不可能再有任何人可以在不經我們知情的前提下接近桓桓,僅此而已。”
遲南雪閉了閉眼:“桓桓已經五歲了,如果你將這一切視為保護,那麼你能保護他到什麼時候?更何況,桓桓也有親人也有朋友,這種事情總歸是防不勝防。之前在美國的時候……”
“就是因為在美國的時候南家成始終對你們照應有加,我覺得心底有愧,所以一直沒有將南家成當做需要防備的人,甚至即使我心底真的這樣考慮了,我也沒有實行,我不想讓你難過,可是現在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都別無選擇了不是嗎?”司明遠沉聲道。
遲南雪沉默半晌,這才道:“我總歸是覺得應該問清楚才行,我和南家成認識十多年了,我並不認為他會……”
“南雪,你想問南家成什麼?你問他對這件事是否知情?你問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將事情告訴我們,是嗎?”司明遠的語氣不疾不徐。
遲南雪微微抿了抿唇,點頭應下。
“你希望得到怎樣的回答?他是為了保護他的妹妹,這樣沒有錯,可是我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這個家,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會有答案,何必要問?”司明遠蹙眉問道。
遲南雪的手微微顫了顫,良久方才苦笑著應了:“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我心底就是……有點難過。”
像是那些珍貴的記憶被一點點剝離,被填充上冰冷的痕跡。
遲南雪深深吸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