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詩雨主動出來澄清了消息,而司明遠始終一言未發,像是任由這些謠言蒸騰似的。
遲南雪隻是冷眼看著,她知道這一切和她都沒有任何關係了,畢竟是她主動離開的,現在再去追究也沒什麼意思。
而現在……遲南雪看向不遠處徑自走進來的人,無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司明遠果然瘦了,一身高定的黑色禮服,將他整個人都襯托地愈發漠然冷肅,宛如拒人千裏。
遲南雪心情複雜地打量著不遠處走過來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調整自己的表情。
她曾經在這幾年間無數次想象過他們的重逢,或許是剛剛到美國的時候,司明遠千裏而來,也或許是之後的任何一次晚宴,在某一個轉角端著酒杯相遇。
一次兩次的錯過,或許還可以歸咎於沒有緣分,後來遲南雪終於無奈地確信,司明遠根本就不想見到她。
可是現在,他終於還是來了。
遲南雪靜靜站在那裏,像是等待著一場審判。
司明遠走近了一些,遲南雪一眼就看出他常備的那支簽字的鋼筆也換過了,甚至他身後的人都不是鍾紹鈞了。
這樣陌生的司明遠讓遲南雪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舉一動,像極了前世的司明遠,讓遲南雪隻想要落荒而逃。
然而很快,司明遠抬起頭,目光與遲南雪的徑自相對。
遲南雪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就見司明遠的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輕嘲,徑自走了過來:“遲小姐。”
沒有任何客套,他隻是言簡意賅地開口道:“恭喜。”
遲南雪幹巴巴地啟唇,點點頭應了:“多謝司少,我……”
她伸出手,又覺得這樣的開場白太過尷尬該多說幾句,可是司明遠就像是根本沒看到似的,徑自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走向了宴會廳。
遲南雪僵立半晌,這才不動聲色地將手縮了回來。
她早就該知道,都結束了。
是她先轉了身,就不該有任何期待的,司明遠沒有理由留在原地等待她。
“有意思嗎?你看司少理你嗎?”遲曉晴顯然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裏,走近了一些笑笑道:“我說,我之前一直覺得我比較高明,畢竟我知道靠男人能成為人上人,所以我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現在我才知道,姐姐才是個中高手啊,先是靠著司少完成了基礎建設,然後又攀上了人家南先生,了不起啊,這些年所謂的美國分部這麼順遂,也和這兩人離不開幹係吧?你說你這個人假清高什麼呢?還不如我呢……我好歹敢把真實想法說出口。”
遲南雪微微蹙眉,淡淡道:“看來這些年你口無遮攔的毛病還是半點沒改,”看著遲曉晴幸災樂禍的臉色,遲南雪輕笑一聲,道:“一會兒夏少也會來,聽說你們這些年關係一直不和,剛剛是我忘記了。遲曉晴,為了雲鼎,我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你這是在趕我走嗎?”遲曉晴咬牙問道。
“當然,你聽不懂中文嗎?你的存在會成為雲鼎的風險,我沒理由留下你。”遲南雪的神色雲淡風輕。
不遠處,司明遠端著酒杯,靜靜看過來,眼底的情緒複雜無比,猶如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