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為自己的神情掩飾地很好,卻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麼滑稽,簡直就是在瘋狂忍笑。
遲南雪沉默片刻,道:“那邊一切都挺好的,父親多慮了。”
“是嗎?我之前倒是聽說,司少將不少資金都投入了進去,你們是該多小心,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紕漏,就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的了,是你們兩個人都要跟著遭殃。”遲麓麟意有所指道。
遲南雪垂眸笑了:“父親不要忘了,現在的雲鼎也是一樣,實際控製人畢竟還是我,我還有美國的建工公司,甚至再不濟,我還有天宸地產在後麵撐著,而父親可不同。父親能夠留給龍龍,或者能夠成為談資的,想來也隻有這雲鼎而已,父親這樣對我冷嘲熱諷,就不怕有一天我做出錯誤的決定,讓公司徹底崩潰嗎?”
遲麓麟臉色微變:“你在雲鼎也有股份,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那也是父親您在賭,”遲南雪微微笑了笑,眼底寫滿了淩厲:“賭我舍不舍得,畢竟這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選擇,可是對父親而言,卻是您的全部吧?”
“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太過分了嗎?”遲麓麟微微蹙眉。
“我倒是沒有這樣想過,如果沒有我,雲鼎也不會走上巔峰,曾經如此,現在亦然。”遲南雪唇角微彎:“既然如此,我即使有一天將雲鼎收入囊中,也不過是我應得的罷了。”
遲南雪徑自推門而出,遲麓麟的手心全是汗,良久,他方才小心地取出錄音筆來,看著上麵跳動的紅點,他輕輕歎了口氣,將錄音筆悄悄收了。
……
而遲南雪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車開了過來。
遲南雪幾乎是下意識迎了上去,司明遠將車停穩,這才蹙眉問道:“怎麼忽然來遲家了?”
“別提了。”遲南雪輕歎了口氣,道:“和柏年見麵遇到了遲麓麟,他就怒不可遏地將我帶回來了。”
“遇到?”司明遠有點詫異:“偌大一個江城,你怎麼遇到的?有人告訴了遲麓麟你的行蹤?”
“對……是夏沐鋒。先不說這個,”遲南雪坐進車裏,一邊道:“之前我看過公司的報表,你將手頭所有流動資金都投入給我的公司了是嗎?”
司明遠微微蹙眉:“對,當時的情況使然。”
“一旦紐約的房價也和華盛頓一樣,雲鼎的生意將會很難做,短時間內,我預計公司的市值會進一步降低,到時候一旦有人趁虛而入收購,我們將會十分被動。”遲南雪沉默片刻,道:“我有個想法。”
司明遠看過來。
“我還是想要將你的資產部分摘出來,你的入資手續辦理不到一周,現在還來得及……”遲南雪低聲道,看向司明遠的眼神寫慢了征詢。
“退出來?”司明遠的眼底有點訝異。
“我不想牽連你。”遲南雪猶豫再三,還是輕聲道。
司明遠的臉色驀地沉了下去:“誰說的你會牽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