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夢到了遲南雪和自己在三年前就結婚了,然後他冷眼旁觀著自己和遲南雪一起度過了五年的婚姻。
那是無比漫長的五年,自己經常出去和林凝在一起,偶爾也會和盛詩雨一起參加活動。
他和她們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密,相反,每次回家時,他都不曾給予遲南雪半點溫柔。
那根本不像是他,連同那本應美好無比的婚姻都像是一場漫長的折磨。
沒有遲濟桓,也沒有那些悄然無聲的默契溫和。
司明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墜入這樣的夢境。
他隻是模糊地記得,夢境的最後是遲南雪被人綁架了,司明遠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看不清遲南雪的臉,也看不清遲南雪身旁不斷叫囂的人。
他隻能看到夢境之中的自己對遲南雪舉起槍,下一秒,遲南雪向遊輪邊走了一步,又一步。
隻有最後的那一刻,遲南雪方才彎起唇角笑了笑。
那是夢裏司明遠第一次看到遲南雪笑,和現實中的遲南雪甜蜜的笑容全然不同,帶著滿滿的絕望和釋懷。
他看到了夢中的自己徒然地向前伸出手,卻隻抓住了冰冷的空氣,他聽著夢中的自己嘶聲叫著遲南雪的名字,可是一切都結束了。
她墜入了冰冷的海底,再無聲息。
分明是無比荒誕的夢境,司明遠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他會那樣狠心地對待遲南雪。
可是醒來時,司明遠還是覺得一陣陣心悸。
因為他沒來由地想起了遲南雪有那麼幾次,夢中醒來時看向他怯怯的眼神。
真的會有那樣的巧合嗎?
司明遠是個現實主義者,他從前從來都不會相信那些靈異誌怪的東西,可是現在,他沒來由地有點忐忑。
“可是我不能容忍有任何一丁點閃失。”司明遠啞聲道,將遲南雪的手指握住了,聲音低低的:“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冒險的事情讓我去做,我更願意讓南家成欠我。”
遲南雪怔怔地看了司明遠一會兒,有些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是她終究還是咽回去了,隻低聲道:“你放心,如果技術上可行的話,我們還是可以以林凝的名義。”
彼端鍾紹鈞的鍵盤聲始終沒停,很快,他開口道:“的確是有問題,哈森教授在之前的新澤西州就曾經受過指控,據說警察曾經上門懷疑他吸毒,可是後來他被保釋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他搬過幾次家,在這裏又曾經涉嫌性侵實驗室的女生,後來女生似乎被威脅了,哈森教授就這樣留在了學校,現在還沒有更加具體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教授絕對不清白。”
“好,這些就足夠了。”司明遠點頭應下:“將舉報函的內容編輯一下,給黎少發送過去。”
“是。”鍾紹鈞點頭應了。
司明遠想了想,順便給黎霂言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說了一遍,那邊的黎霂言就微微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一石二鳥。”司明遠含笑。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容易得很。
黎霂言想了想,道:“哈森教授能夠在美國橫行這麼多年,乃至這些罪名都被化為烏有,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如果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