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時候,遲南雪都記得中國那句古話:“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這句話可是太難過了。
比任何生離死別都要絕望而悲傷,隻因為那種心情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想要追尋一個人的心情,比任何一刻都要鮮明熱切。
遲南雪清清楚楚地記得前世有那麼一次,司明遠的公司出現了法務漏洞,遲南雪幾次三番去了司明遠的書房,送了幾次東西,司明遠一口都沒碰,就那樣擺在旁邊,任由熱湯慢慢冷了下去。
遲南雪終於還是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了一句:“具體情況能給我看一下嗎?我對這方麵比較熟悉。”
“不必了,”司明遠的語氣無比冷淡:“你應該看不懂,做好你的本分就足夠了。”
那時候的遲南雪幾乎被他冰封的神情鎮住了,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關於這方麵的話。
或許正是因為前世的記憶太過傷痛,時隔許久,遲南雪依然不太會主動和司明遠說什麼。
她總覺得自己缺乏和司明遠並肩的能力,而這一切全部全部都是因為前世的那些回憶。
“司少也隻是因為擔心您。”鍾紹鈞有點看不下去了,低聲開口道。
遲南雪垂眸笑了笑,道:“對於我而言,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更願意站在他的身邊。”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希望能夠和司明遠一起背負,而不是將所有的重擔都甩給司明遠,沒有他的歲月安好,還有什麼意義?
她分明已經拚盡全力,卻終究沒有和他並肩作戰的資格。
遲南雪隻覺得止不住的難過。
……
而此時,司明遠正和黎霂言坐在一家中餐廳。
中餐廳很安靜,小橋流水,倒是有點江浙一帶的風範。
“邊境難得有這樣一家店。”司明遠蹙眉。
黎霂言笑了一聲:“這是國有產業,所以我清了場。”
司明遠挑挑眉,黎霂言道:“說起來,這家店的老板聽說是司軍長的朋友。”
司明遠歎了口氣,道:“說安排吧。”
“你已經約了林凝?”
“對。”司明遠頷首:“見麵的地方應該不會在這裏,這裏沒有什麼隱蔽物,而且要進城,林凝不會同意在這裏見麵。”
“可以的話,約到這一帶去,那邊人不多,但是是廢棄的廠房,所以遮擋物很多,我們可以讓特警找地方潛伏起來。”黎霂言點了點地圖。
司明遠點點頭,神色凝重:“可以。”
“至於其他的事情我都會安排,你放心,這個是防彈背心,司少會用槍嗎?”黎霂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在美國時考過執照,回國因為不讓用,就停下了。”司明遠平靜道。
“那應該還有基礎,這裏是保險栓,非必要的情況下不要開槍,我擔心激怒林凝。”黎霂言沉聲道。
司明遠看了那把槍一會兒,搖搖頭:“罷了,槍我就不帶了,做過毒梟的人眼睛都尖,看到了反而是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