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遲南雪都沒怎麼開口。
直到司明遠看過來,剛好撞進遲南雪深邃的眸子。
遲南雪輕咳一聲,道:“其實關於那些年的事情,你委實是沒有必要去問詩雨,直接問我都是一樣的。”
司明遠看了遲南雪一會兒,這才道:“你有所隱瞞。”
“我什麼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我的一些決定,想來也不會有那三年的空缺,我問你的時候,你從來都不肯說。”司明遠頓了頓,道。
遲南雪微微蹙眉:“三年的空缺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
“是我當時離開了你,我不知道盛詩雨是怎麼對你說的,可是,如果你想知道這件事的話……的確是因為我。”遲南雪垂眸道。
司明遠的眉頭微微蹙緊。
接下來的一路,他們誰都沒有開口。
到了林凝所在的看守所時,司明遠下意識轉頭,就見遲南雪正迷迷糊糊地睡著。
她似乎做了個不太好的夢,眉頭微微蹙緊。
司明遠靜靜看了遲南雪一會兒,鍾紹鈞低聲開了口:“司少,您問過我關於那三年的事情,我是沒有和您說過,當時的確是遲小姐不告而別。”
司明遠微微蹙眉。
鍾紹鈞咬咬牙說了下去:“那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您當時還執意護著盛小姐,遲小姐可能也是覺得太沒有希望了,這才會……”
那些過往的一切,鍾紹鈞忽然覺得很難講清楚。
他忽然就理解了遲南雪的心情。
如非親身經曆過,司明遠是絕對不可能領會到當時遲南雪的絕望。
所有人都認為遲南雪應該陪伴司明遠一起走過這段艱難的路,可是——
最為痛苦的人從來都不是遺忘了的人,遺忘的人可以一身輕鬆,可是耿耿於懷的人才是最難過的。
她需要承受的太多,卻又什麼都不能說出口。
因為司明遠是為了她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司明遠沒有作聲,隻是看了鍾紹鈞一眼,神色相當複雜。
許久,他方才將遲南雪輕聲叫醒了。
“到了?”遲南雪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神色可愛得很。
司明遠輕笑一聲,點頭應了:“到了。”
遲南雪沒有去仔細思考司明遠目光的含義,隻茫然地跟著下了車。
林凝依然躺在床上,她的雙眼已經相當空洞,一條袖管空蕩蕩的,看起來有點懾人。
見遲南雪和司明遠進來了,林凝幾乎是壓抑不住地笑了幾聲,道:“你們又來了。”
司明遠將凳子拉過來,淡淡開口道:“你的審判就定在下周五,你應當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又能如何?”林凝忍不住又笑了:“這結果不是已經定了嗎?我的結局,想必司少早就給我安排上了。”
司明遠淡漠地看過去。
“我隻是有件事一直沒有來得及和司少說,不過現在也是時候了,你們不會將我送到什麼好地方去的,我知道,剛好今天遲小姐也來了,我……”林凝竭力吸了幾口氣,這才啞聲道:“司少,你查過晏雁女士現在的丈夫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