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生日宴,對於每個人而言意義都是不同的。
然而對於晚到的南家成和盛詩雨而言,這絕對不是一場多麼愉快的生日宴。
“我其實不太懂我們兩個為什麼來這裏,”盛詩雨歎了口氣感慨:“同是天涯淪落人,南先生您也來吃狗糧啊?”
南家成微微蹙眉,看了盛詩雨一眼:“盛小姐現在還喜歡司少嗎?”
盛詩雨微微一怔,看向不遠處正在幫遲南雪切蛋糕的司明遠,嘖嘖感歎道:“我就是不明白了,你說司少明明都不記得南雪了,怎麼還能對南雪那麼好?”
“我聽說之前你去見了司少一麵。”南家成意有所指。
“哦,”盛詩雨有點詫異地看過去,倒是沒多想,隻蹙眉道:“的確是,還見證了司少幫桓桓參加親子運動會。”
盛詩雨的眼底添了三分笑意,道:“我是第一次見到司少那樣啊,之前我覺得司少肯定不屑於參與這種活動,沒想到為了桓桓什麼都能拚。”
“之前我也沒想過,以司少的性子……”南家成說了一半,忽然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以司明遠的性子,會真的任由遲南雪追了那麼久,在遲南雪都要放棄了的時候,司明遠居然會毫不猶豫地重新追了上來,和遲南雪就這樣在一起了。
而更重要的是,在一起,就是這麼多年。
饒是現在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他還是那樣固執地不願放開麵前人的手。
“我知道你可能沒我想得開,”盛詩雨用手肘輕輕推了推南家成,笑道:“我之前不是沒覺得沒希望啊,但是怎麼說呢……我看到這種情況就知道完了。司明遠這個人我太熟了,他認準的就沒有放開的可能,從小就是那樣,現在他顯然是認準南雪了,失憶了都要小心地護著,你說這還怎麼比啊?”
“喜歡不是那樣的。”南家成垂眸笑了。
“喜歡一個人總得有點盼頭吧?”盛詩雨苦笑道:“我不是說你這樣不對啊,我也沒有資格說這些,但是你說沒有盼頭你追什麼啊?過幾天人家就結婚了,反而更難受。”
南家成微微笑了。
他都說了多少次要放棄了要向前走了?
可是如果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說放棄就放棄該多好,那些話說出去了就像是東流的水,誰都知道不可追,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拚一個奇跡。
又或者……
喜歡本身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不然我們試試吧?”南家成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轉頭去看盛詩雨的表情。
盛詩雨的臉卻是沒來由地覆上三分紅暈,她轉頭看向南家成,頓了頓方才問道:“你不是認真的,是吧?”
“我們都需要走出來。”南家成微微垂眸,這一次終於和盛詩雨四目相對:“我是個很慢熱的人,但是對你,至少我們彼此都很熟悉,除了南雪,我沒有喜歡過其他人,我們給彼此一個走出來的機會,好嗎?如果你覺得被冒犯了的話……”
“沒有。”盛詩雨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南家成的話,她定定地看向南家成,像是做出了一個無比重要的決定,啞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