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興業沉默良久,這才啞聲道:“司少,其實你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賭……對我而言,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現在業績不好,可是對於司少而言則不然吧?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司少要有一個大項目,換做是我,現在這種時候肯定不會冒這樣的風險,您說是不是?”
司明遠微微笑了笑,道:“你是說我的合作?”
“當然。”盛興業滿手都是冷汗,頓了頓方才輕咳一聲道:“司少覺得呢?您是個人物,和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其實挺沒意思的。”
司明遠靜靜看了盛興業片刻,這才道:“在盛先生心裏,或許覺得對我而言那個項目就是全部了,可是盛先生可能是忘了,之所以我會成為和你不同的人,就是因為我從來都不把那些當做我的全部。”
盛興業微微蹙眉。
“那些固然重要,可是……如果盛先生想要用這些來脅迫我達成你的目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司明遠淡漠地笑了一聲,道:“如果十分鍾之內你不給盛詩雨打電話安排見麵,我會按照我剛剛說的方法處理。”
盛興業的臉色愈發蒼白,看了司明遠良久,這才不甘心地看向遲南雪:“遲小姐也是這樣想的?你真的甘心這樣聽從於司少?”
“盛先生,您或許有所不知,在這些事情上不是誰聽從於誰,而是我認可明遠的想法。”遲南雪微微笑了。
在這些事情上,他們始終能夠達成一樣的默契。
有些時候遲南雪覺得那句話說的真對,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很多習慣就會越來越相似。
盛興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手表,道:“輿論會發酵。”
“與其等待輿論發酵,我更喜歡直接一點的方式,盛先生,盛爺爺的風骨,到您這裏是半點都不剩了。”司明遠冷冷道,徑自打開了手中的名單。
盛興業的動作僵住了,見司明遠真的開始著手打電話了,他這才苦笑一聲:“我帶你們去。”
司明遠拿著手機的動作微微一頓。
盛興業咬牙道:“我真的帶你們去,司少,您真沒必要這樣。”
他帶遲南雪和司明遠去的是一家私人醫院,遲南雪和司明遠到時,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庭院裏麵的盛詩雨。
司明遠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看了盛興業一眼。
盛興業沒來由地有點心虛,頓了頓道:“那個……”
司明遠根本沒有理會他,隻是徑自朝裏麵走去。
遲南雪跟在後麵,腳步微微頓了頓,就見司明遠已經走到盛詩雨麵前了。
盛詩雨的眼底是明顯的驚喜,看到司明遠的瞬間,眼神都跟著亮了。
遲南雪的腳步頓時頓住了。
她站在不遠處,神色有點說不出的複雜。
盛興業見狀,輕咳一聲道:“遲小姐,其實不是我說啊……我是盛詩雨的父親,你可能覺得我說話的時候有所偏頗,但是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他頓了頓,道:“司少這個人呢,現在可能是被一些事情牽絆住了,我知道您二位有個可愛的孩子,司少是個負責任的人,不可能棄之不顧,但是倘若沒有這個孩子呢?我是沒見過司少對旁人這麼上心上意,對詩雨,這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