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將心頭最後一絲熱血熬盡了,這才能夠熬盡那一生的喜歡。
司明遠知道,那不過是個夢境。
就像是他同樣可以肯定地說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那樣的夢境是真的,可是隻要想起,就會覺得心底揪疼。
想要對麵前的小女人好一點,再好一點。
良久,司明遠方才將手鬆開,看著麵前乖順的遲南雪,他忍不住微微垂眸笑了笑:“差不多到時間去休息了。”
“你陪我。”遲南雪小聲嘀咕道。
司明遠看了一眼麵前的文件,似乎有點猶豫。
遲南雪就順勢問道:“什麼文件?一定要今天處理完嗎?那我幫你。”
司明遠似乎是微微一怔,卻是立刻拒絕了:“沒事,不用。”
遲南雪沒做聲,隻是定定地看向司明遠。
司明遠沒了奈何,徑自牽了遲南雪的手到了臥房,這才問道:“怎麼了?我總覺得,你是有話要對我說。”
遲南雪輕歎了口氣:“這話該問我你,司先生是不是該坦白點什麼?”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司明遠盯著遲南雪看了一會兒,撐不住笑了:“剛剛在看那家企業的背調。”
“和夏沐顏有多少關聯啊?”遲南雪含笑問道。
司明遠無奈:“鍾紹鈞又將我賣了?這人賣主求榮,我覺得該打。”
遲南雪板著臉:“明遠。”
帶著三分嗔怪七分嚴肅,司明遠倒是也收了調笑的心思,正色道:“的確是和夏沐顏有關係,這家企業的背後投資商是夏沐顏的朋友,是個華裔,現在看來還很神秘……天宸地產現在的資金鏈存在一些問題,所以我打算接受這次合作,至於投資背後的情況,我們可以在合作中慢慢處理。”
“天宸地產是上市企業,這樣的決策,不僅僅是你我個人能夠決定的。”遲南雪低聲道。
司明遠點頭應了:“我知道,但是我知道這個決策不會讓天宸地產受損。”
遲南雪盯著司明遠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低聲笑了:“明遠,你覺得你能瞞得過天下人,也能瞞得住我,是嗎?”
司明遠沒說話,隻是抬眼看向遲南雪。
“你和我其實有著同樣的懷疑,你也覺得那個所謂的合作商背後的人有極大可能是唐靖瀾,不是嗎?你之所以會想要合作,不過是因為你覺得你不會讓天宸地產在合作中利益受損,更能有機會直接接近唐靖瀾。唐靖瀾伸出的未必是橄欖枝,但是即使是鴻門宴,你也一定要去赴,不是嗎?”
是啊,她怎麼忘了,司明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真的被蒙在鼓裏?
遲南雪的神色是說不出的淒然,她看向司明遠,明明房間如此溫暖,她卻是覺得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冰冷。
良久,遲南雪方才閉了閉眼,低聲問道:“我了解你,所以你不用隱瞞我。”
司明遠歎了口氣,伸手描摹了一下遲南雪的眉眼,這才道:“這是很好的辦法。”
“可是也最為冒險。”遲南雪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