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句話說中了晏雁心底所想。
她驚詫地抬眼看過來,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這……這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啊。”
“因為我們打算深究這件事,所以唐靖瀾感受到了威脅,”司明遠淡漠道:“現在打算對我們動手,然後即使是將來夏家人再說起當年的事情,你們都不在內地,這件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晏雁的臉色相當蒼白,許久方才說了下去:“你怎麼什麼都……”
“什麼都知道?”司明遠平靜地反問道:“是想問這個嗎?”
晏雁尷尬地點了點頭。
司明遠淡漠道:“如果不是因為事關南雪,或者……如果不是因為南雪在意你,我根本就不會留意這件事。”
晏雁尷尬地輕咳一聲,胸口隱隱作痛。
“你傷到了哪裏?”遲南雪良久沒有開口,見晏雁咳嗽,這才問道。
晏雁搖搖頭,苦笑一聲:“警官很小心,不過都是皮肉傷。”
“你需要跟我們回內地。”司明遠沉聲道。
晏雁抿抿唇:“司少,您別逼我……”
司明遠看了晏雁片刻,這才微微笑了笑,對遲南雪低聲說了句什麼。
遲南雪的神色顯出明顯的猶疑,司明遠輕輕摸了一下遲南雪的臉,笑笑道:“聽話,一會兒就好。”
遲南雪隻好點頭應了,看了晏雁一眼低聲道:“那我先出去了。”
晏雁顯得更加緊張了。
司明遠表現地相當紳士翩翩,從晏雁的角度看過去,就見司明遠看向遲南雪背影的神色都相當溫柔。
良久,直到那扇門關上了,司明遠這才看向晏雁,神色冷峻。
晏雁不自在地抿了抿唇,道:“司少,我的事情真的不需要你的幹預……”
“晏雁女士,我希望您不要誤會,如果不是因為南雪在意,我其實並沒有多麼想要逼迫您,或者用您的話說,幹預您的事情。事實上,您的生死安危,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司明遠毫不客氣地開口。
晏雁看向司明遠,驚詫地睜大眼睛。
現在的這個司明遠,更像是傳言之中的那一個,卻無論如何都和之前記憶之中的那個司明遠牽涉不上半點關係。
她記憶之中的司明遠似乎總是之前的那一個,在遲南雪的身邊,神色溫和帶著三分笑,那樣的司明遠,才是她熟悉的樣子。
她甚至一直都認為,那樣才是司明遠本該有的樣子。
可是現在這樣的司明遠……她實在是太陌生了,殺伐果斷,看向她的眼神肅冷無比,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晏雁緊張地抿緊唇,良久方才道:“司少,您這樣……”
“如果你是為了南雪好,那麼有些事情就不該隱瞞,你能夠護住她這一次,不代表以後每一次你都能護住她。”司明遠沉聲道。
晏雁痛苦地閉了閉眼。
是的,她護不住遲南雪。
曾經護不住,往後也是一樣。
晏雁這次能以命護她,那麼往後呢?
往後的每一次,她都能保證自己及時出現嗎?
“夏家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雖然夏沐鋒和夏博易都在監獄裏,但是夏沐顏還在外麵,當年的事情,夏沐顏知道多少?”司明遠平靜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