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詩雨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好轉了起來。
很多人都激動地說,這是一個奇跡,隻有他們才明白,如果沒有南家成,或許她就再也沒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
這些日子南家成幾乎鎮日都在盛詩雨那邊,盛詩雨鮮少看到什麼新聞,倒是對南妍的情況一無所知。
隻有在遲南雪過去時,她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
“怎麼?”遲南雪抬眼看過去。
“南妍,她現在怎麼樣了?”盛詩雨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問道:“我之前聽說,她的情況不太好。”
遲南雪看了盛詩雨片刻,無奈地歎了口氣:“的確不太好。”
她沒有詳細說,盛詩雨就覺得心跳快了幾分,頓了頓方才問道:“那南家成現在天天都在我這邊,南妍那邊怎麼辦?”
“南先生會權衡,你不必擔心,更何況……”遲南雪頓了頓,神色有點無奈,看向盛詩雨道:“你在美國那會兒,南家成離開你,回國來找南妍,你那時候心底是怎麼想的?”
盛詩雨一時語塞。
她不想搪塞遲南雪,可是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時候的她是怎樣想的。
仿佛心死如灰。
那時候她甚至和南家成提了分手,也曾經真真切切地以為他們不可能有未來了。
那時候的她,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還會有今天。
遲南雪沒有說下去,隻道:“原本我們是覺得南妍咎由自取,我也曾經想過,隻要唐靖瀾開口,就將南妍送給唐靖瀾,然後將我母親換回來。或許為了南妍,唐靖瀾會應允。即使唐靖瀾不應允也沒有關係,南妍知道很多事,她在看守所裏麵撐不住。”
盛詩雨沒說話,隻是微微攥緊手指。
她不知道南家成會怎麼想,可是她知道,南妍對南家成比想象中更加重要。
“可是後來,我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對南家成而言會不會太殘忍。”遲南雪頓了頓,啞聲道:“他才找到他妹妹不久。”
盛詩雨沒有開口。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懇求遲南雪為南妍做什麼,對於遲南雪而言,這始終也是件兩難的事。
遲南雪歎了口氣,徑自起身,將旁邊削好的雪梨遞過去:“吃點雪梨潤潤喉,我差不多也要回公司了。”
“雲鼎現在還好吧?”盛詩雨緊忙問道:“房地產市場聽說一直局勢不好。”
“雖說是不好,但是雲鼎最近接了幾個項目,整體情況還不錯,別擔心。”遲南雪便笑了笑,徑自出門了。
司明遠沒在,遲南雪多少有點晃神。
這些日子司明遠似乎是在海城有個項目,連續一段時間司明遠全都在海城那邊忙碌著。
遲南雪出去時,剛好和南家成打了個照麵。
短短幾天時間,南家成竟是又瘦削了些,見到遲南雪,他沉默地笑了笑,問道:“要回公司嗎?”
“恩,對。”其實有時候遲南雪覺得有點說不出的難過,她和南家成之間終究也是改變了。
那種曾經無話不說的默契,還有那種說不出的親密熟稔,都在漫長的時間裏慢慢消磨殆盡,留下來的是一點點的近乎尷尬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