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麓麟說這些時,語氣都是說不出的快意。
晏雁安靜地聽著,良久方才笑了笑,道:“這樣說吧,我現在其實並不在意你如何,這些事情都與我無關了,而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東西是不是在你的手裏,如果在你手裏,那麼就不需要我做什麼了,你知道唐靖瀾的手段。”
“我也知道司少他們這次的來意,如果真的有那所謂的東西,拿到了對你我都不好,晏雁,我就不懂你在想什麼,又或者,你究竟是在為誰賣命。”遲麓麟不悅道。
晏雁沒再開口,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她隻感覺嗓子有微微的甜腥味,良久方才輕輕笑了笑:“和你沒關係了。”
她這一生其實都不得順遂,之前以為那是肆意妄為,可是實際上不過是另外一種自欺欺人罷了。
而現在,一切終於都找上了門來。
……
遲南雪和司明遠回去時,晏雁靜靜跟在後麵,跟了幾步似乎是恍然:“我走錯了。”
司明遠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看向旁邊的遲南雪。
遲南雪的嘴唇微微抿緊,神色有些許不忍,倒是晏雁先開口了:“這種時候我不適合和你們走,你們去吧,好好處理你們該處理的事情。”
她的眼神微微含笑,遲南雪沒堅持,低聲道:“找好酒店了吧?”
“恩,都找好了,你放心,還有……”晏雁頓了頓,道:“我回來的事情,沒和你外公說吧?”
“還沒說,媽媽想見外公一麵嗎?”遲南雪下意識問道。
“不必了,”晏雁顯得有點惶急:“沒說就是最好,我就是想說千萬別說,說了就……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遲南雪微微蹙眉。
“沒什麼意思,”晏雁的笑容顯得說不出的溫柔,頓了頓方才道:“我先走了。”
直到晏雁走遠了,司明遠的眉頭方才舒展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遲南雪,欲言又止。
遲南雪有點詫異地看過去:“怎麼?”
“沒什麼,我一會兒去見姚采薇一麵,然後一些具體情況我回來再和你說。”司明遠笑笑。
遲南雪想了想,百無聊賴地應了:“好。”
她最近身子愈發憊懶,姚采薇那邊的一堆混沌事情,她倒是也不願意去牽涉過多了。
“先送你回去。”司明遠笑笑,道。
待到將遲南雪送回了家,司明遠這才看向鍾清源:“晏雁的病沒好轉嗎?”
“似乎是愈發嚴重了,”鍾清源歎氣:“司少您也知道,晏雁女士查出這個病就已經是晚期了,我聽經常去檢查的醫院醫生說,晏雁女士三個月前就開始咳血了,她自己也不願意重視,我們也無能為力……”
司明遠沉默半晌,道:“她在南雪麵前盡量藏著這些,就讓她藏著吧,別說出去了。”
“可是司少……”鍾清源猶豫了一下。
“既然治不好了,最後的日子晏雁女士想要安靜地走,就別打擾了。”司明遠低聲道。
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循環往複,司明遠不知道這樣的結局對於晏雁而言是好是壞,可是命運似乎早已經做好了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