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另一頭是章落羽的聲音,語氣中還伴有一點她私人情緒,對此我倒是不以為意,有人欣賞自然也會有人厭惡,誰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她掛電話前還說道,“陳望,蔣局長還是那句話,確保張嵩山是在我們的視線可控範圍內,他身上還犯著事兒的。”
這一點我自然很有分寸,拉他出來,並不一定就是救他。
我與家裏的幾個人打好招呼,隨即離開趕去警局附近,稍一打聽,就找到了張嵩山。
張嵩山這家夥出了警局也沒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看起來有點落魄,正獨自一人在拉麵館吃麵。
我在外麵看到他的狀態,想了想也推門而入,不過我始終讓自己的目光沒有環顧吃飯的人,而是直接對著老板說道:“老板,來碗牛肉麵。”
接著我才裝作像是剛進來的客人一樣看向四周,我衝著張嵩山的位置驚道:“山哥?真是你啊,你咋在這了?”
張嵩山嘴裏還含著麵條,他瞄了眼對麵的椅子示意我坐下,麵條咽下他說道:“你,你小子不是租我家房子的陳望麼?可以啊,看你這身打扮混的還不錯?”
我一副小弟樣兒說道:“山哥這是哪裏話,我現在比以前混的還慘,也就這身衣服幹淨點,還是為了能勾搭到富家小姐,紅玫瑰那邊都把我辭退啦。”
“那怎麼?現在就跑街?”張嵩山敲著二郎腿道:“你要就幹牛郎這活兒,還真不如回來跟著我繼續幹,有我張嵩山罩著你,保管你餓不死,天天有姑娘玩。”
我小心翼翼道:“山哥,那你,你自從上次消失就一直沒有消息,已經沒事了嗎?不會是剛從裏麵放出來吧。”
張嵩山咬牙切齒道:“馬勒戈壁的,沒事了,剛就是在裏頭蹲了幾天才出來的。”
“那山哥現在做啥?”我稍拐彎說道:“現在錢難掙,黑也不好混了,而且六哥也……”
“草。”張嵩山惱火道:“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推了我一把,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捅了六哥,要不是各個山頭互相搶地盤,再加上後來又有了很多真空地盤,老子沒準真會被人砍死。”
我試探的奉承道:“那山哥現在混哪了,豈不是發大財了。”
張嵩山比比劃劃道:“所以我不是說嘛,陳望,繼續跟哥混,正巧現在挺需要人手的,你是不知道現在金陵城一帶道上有多亂,有人就有地盤,就要錢啊。”
我吃了幾口剛上的牛肉麵就吃不下去了,張嵩山這頓說的,口水四濺,都噴到我碗裏了。
心裏雖然厭惡,不過我麵上一絲情緒都沒有表露出來,甚至依舊附和張嵩山的話,讓他興頭大起。而後我自然而然的放下筷子起身付錢。
對有些人來說,你表露過嫌棄他,他也許當時不會說什麼,但心裏可能並不會再拿你當兄弟朋友,尤其是某些自視甚高的人或者一些街溜子。
付錢之後我沒有說立刻就跟著張嵩山混,不過也沒借口離開,暫且跟著他聽他吹牛皮,不過同時我也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張嵩山這人運氣也是奇好,那日雖然被我使了壞推了一把,將六哥給捅了,但他還真就沒死在亂刀下,甚至都沒怎麼受傷。
本來是很多人都被挑動的要先殺了張嵩山,而張嵩山自己也有點不錯的小弟,幫他擋住了,後來徐莊鑫的人和紅玫瑰的人也都開始反殺,總之就是混亂至極。
張嵩山是渾渾噩噩的,也是不知道怎麼貓著的,還真避過了那場混亂。
並且樓下的車,紅玫瑰和徐莊鑫的車上真的安裝了炸藥,巨大的爆炸聲最後又引來了警車的鳴笛。
事後,張嵩山沒被抓進去,就藏在個小賓館哪裏都不敢去。風頭過了之後,他打探到那件殺人的事情似乎沒有人告發他。他反而收攏了一批街頭混混,又聯係回了自己原來的手下,還真成了個小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