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夏顏非一個人待在屋子裏,默默的看著燭火搖曳。
白驀堯被葉城錦請去也不知道幹什麼,夏顏非總覺得有些無聊。
輕歎一聲,夏顏非推開門,踏著木製的地板,走到了欄杆處,夜色涼如水,天上沒有星星,獨獨的掛著一輪冷月,映照在緩緩流動的水中,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夜晚的櫻花被冷月的光芒照射著,添上幾許銀色的光華,多了些淡淡的冷意。
夏顏非無言的坐在欄杆處,感受著夜風的絲絲清涼,呼吸著冷冷的空氣。
“姑娘,為何還不睡下?”突然身後一聲清冷的嗓音傳來,把夏顏非的思緒帶了回來。
“原來是鏡恒公子,我還睡不著。”夏顏非轉頭一看竟是白天那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又打飛那個叫蘇意歌的少年的鏡恒公子,心裏也不知是為何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夏顏非看了看這個一襲白衣,被月亮的光華鍍上一層銀光的鏡恒公子,總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麼簡單。
“正巧,我也睡不著。”鏡恒公子微微一笑,眼裏閃爍著別樣的光華。
“呃……”聽見鏡恒公子這麼說,夏顏非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
“姑娘不介意和我聊聊吧?”鏡恒公子似乎是沒看見夏顏非的尷尬似的,仍舊嘴角含笑的問道。
“呃……不……”其實她想說介意來著……
“那便好,我心底壓著許多事,或許找個人聊聊也能輕鬆一些。”鏡恒公子忽的歎了一口氣,神色變得落寞起來。
“不過在此之前,姑娘可否告知我你的芳名?”也不等夏顏非回答,鏡恒公子便自顧自的坐在欄杆邊,又偏著頭問夏顏非。
“夏顏非。”夏顏非悶悶的回答。
“無奈鏡中顏非昨?”鏡恒公子一怔,驚愕道。
“嗯……”夏顏非愣了愣,她竟是沒想到還有人知道這詞。
“這意味終是淒涼了些,不太適合你。”鏡恒公子搖搖頭,歎息道。
“不,我覺得挺好的,我娘取的名字,縱然寓意再淒涼,那也是我的名字。”夏顏非搖搖頭,否認道。
她又想起了那個臨終前眸色一片灰敗,臉色蒼白如紙,心如死灰般絕望的憔悴女人,她終其一生,所愛一人,卻始終沒能得到那人的一點點愛。
那樣一個溫婉賢淑又堅強倔強的女人,為了她所愛的男人變得懦弱,變得膽小,變得不複當年那般美麗……可是到頭來,卻是那樣淒哀的死去。
那個女人,是她這個世界的娘親,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抹溫暖,可她,就那麼離開了,消失了,隻留給她這個名字了。
“……說的也是。”鏡恒公子呆愣半晌,眼裏劃過一絲驚訝又似是別的,最後也隻點了點頭,說道。
他倒是沒想過,夏顏非竟是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
“鏡恒公子壓在心頭的事,要說嗎?”夏顏非笑了笑,也不知為什麼,麵對鏡恒公子,她突然就沒那麼困難了。
或許是牽扯到她來這世界後的那個逝去的娘親,她也有些想和人聊天傾訴了吧……
“你……很喜歡那位公子吧?”鏡恒公子點頭,隨即問道。
“那位公子?”夏顏非一時間沒能理解。
“就是那位紫衣公子。”鏡恒公子又說道。
“哦……他呀……”一提到白驀堯,夏顏非就開始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臉也開始燙燙的。
幹嘛要提白驀堯啊……T_T
“嗯,你很喜歡他對吧?”鏡恒公子麵帶笑容,清冷的聲音猶如玉石碰撞一般,煞是好聽。
“呃……還好吧。”夏顏非揪著衣角,一臉難為情的敷衍道。
特麼的,這種話她當著他要怎麼回答?!
“我看得出來,那公子很喜歡你。”鏡恒公子想起了白天看到的白驀堯看著夏顏非的眼神,每一抹都是那麼寵溺。
“是嘛……”夏顏非有些恍惚了,白驀堯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而她能做的,就是回應他。
“你們是兩情相悅……可我……可我卻是單相思一人啊……”突然,鏡恒公子一聲苦笑,眼裏落寞的顏色覆蓋了之前的光華,隻留下灰暗一片。
“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嗎?”看見鏡恒公子這般模樣,夏顏非心生憐憫,愛而不得,怕是最痛苦了吧?
“是啊……我曾以為自己足夠資格讓她喜歡,可她於我,從來是隻有利用,沒有愛。”鏡恒公子不禁想起了那張傾城絕豔的臉,隻是,麵對他的時候,那張臉的主人卻從未對他笑過。
想他鏡恒,從來沒有如此受挫過,麵對她,他的驕傲,從來不值一提。
“擦!這不是渣女麼!”夏顏非一聽,便就憤憤不平開來,特麼什麼女人啊!不喜歡人家也別利用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