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頭和剛才那頭已經被弄瞎的野豬王差不多大小的野豬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距離不過五米。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體色略微有些偏差,前者大體是棕褐色,而後者則偏黑一些。
體色偏黑的這頭野豬在短暫停頓之後,徑直朝著段飛撲了過來。而一旁的麗莎眼中則迸射出了一抹精光,握刀的手也同時加大了幾分力氣。
五米的距離對於全力奔跑的野豬來說不過一瞬,幾乎一個眨眼的時間,野豬便已經頂到了段飛的身側。
即便腳下恰好處在這段山路最為崎嶇的位置,但段飛卻也沒有動身閃躲。他猛然揮出牛角弓,像是套圈一樣將麗莎的腦袋套在了牛角弓裏,反手一掄的同時,側身踏出了一步。
沒搞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的麗莎隻覺得脖頸被人一扯,接著她的身體便和全力衝撞的野豬發生了親密接觸。
麗莎想不到究竟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股足以將她身體撕裂的痛感,而更讓她絕望的是原本她還有可能被野豬撞飛出去,留下條命,但她的腦袋卻還被牛角弓套著,以至於隻能生生承受這次撞擊。
一陣像是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響起,麗莎的胸口頓時塌陷下去。
段飛順勢接過了麗莎手中的開山刀,由下而上,俯身直接從野豬腦袋下方勉強還算薄弱的位置刺了進去。
受傷的野豬哀嚎一聲,但是它不僅沒有逃竄,反而張口直接咬在了麗莎的腿上。
段飛瞬間擰刀,盡量擴大野豬傷口之後,拔刀再次刺了進去。一連四刀,直到他的整條手臂都被豬血染紅,野豬這才倒在了地上。
此時,已經斷氣的麗莎下半身可謂慘不忍睹,如果加上她那被野豬撞塌,以及被段飛抽到變形的臉頰,身上可以說沒有半塊完整的地方。
雖然麗莎可以說是完全被段飛當成了擋箭牌,但他並沒有半點愧疚的想法,警惕的拎刀望向了山頂方向。
第一次碰到野豬,或許還能用巧合來形容,而眼前這頭野豬的出現卻已經說明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段飛猜測,起碼應該有一個精通馴獸的人在山上刻意引導。
沒有等到其他什麼意外的發生,反倒是拎著複合弓的熊繹和那名男性的導獵員最先趕了過來。
熊繹神色慌張的跑到段飛身前,看了眼周圍的狀況,驚怒交加道:“怎麼回事?”
段飛打量著熊繹,笑道:“這頭一百五十公斤的野豬是不是太大了一些,而且你這裏的女導獵員目的似乎有些不單純。”
熊繹神色複雜道:“先下山,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段飛點頭,走出兩步之後回身道:“別忘了把豬帶下去,我還等著吃豬肉呢!”
段飛不清楚是不是熊繹的演技太高明,他完全沒有在熊繹身上看出任何問題,對方仿佛和他一樣,也是這場意外的受害者。
獵場內建有一家酒店,段飛下山後便被安排去洗澡。
包紮了傷口,穿了身酒店提供的衣服,段飛正在回憶事情細節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熊繹進門後直接道:“有人想要挑撥離間,那個叫麗莎的導獵員應該是他們潛藏在我這裏的棋子。”
段飛笑了笑,開口反問:“是嗎?”
盡管沒有言明,但他的意思卻很明顯:獵場是你的,導獵員也是你安排的,怎麼說自然都是你說了算。
至於他自己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熊繹表情略微有些局促,“燕京的局勢想必你也了解,我沒有理由做這件事。當然,事情發生在我這裏,我也有一定的責任。麗莎死了,獵場兩名高管失蹤,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兩頭野豬王的來路。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等有了結果,我馬上就通知你。”
發生這種事情,他也覺得十分窩囊。
此次約段飛過來,他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罷了。他雖然曾經也有過向段飛下手的打算,可再怎麼樣也不會蠢到選擇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而且還是這樣一種拙劣的方式。值得慶幸的是段飛並沒有真的出事,否則他就是長了一百張嘴恐怕都說不清楚了。
熊繹的一番解釋勉強倒是能說得通,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刻意為之的可能。畢竟將山上一連串的事情聯係到一起,讓人很難不去懷疑他。
段飛不置可否,微笑著換了個話題道:“不知道熊總喊我過來還有什麼事情?”
熊繹搖頭道:“本來是打算和你聊聊,看看以後有沒有在一起共事的可能。”
段飛饒有興趣道:“聽你的意思,好像現在不打算和我聊了?”
“當然不是。”
熊繹自嘲一笑道:“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不想讓你誤會我的能力。所以想要等到事情圓滿解決之後,再說其他的事情。”
縱然他有無數個理由來解釋,但狩獵場畢竟是他的資產,無論是什麼原因,狩獵場的問題和他都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