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上前,十分友好的將地上的雪茄撿了起來,還到了汪雨鬆的手中,“小心點!”
汪雨鬆瞥了眼自己那名被人用槍抵著進門的保鏢,隻覺得一頭霧水。沉吟了一陣後,他出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榕江會在上次的事情之後雖然一度被引為笑柄,可汪家卻始終沒有表態,算是吃下了這個啞巴虧。盡管他心裏一直都有報複的想法,但也根本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
不管怎麼說,汪家的讓步已經算是給足了段飛麵子。所以對於段飛此番上門,汪雨鬆的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今天來隻是討個說法。”
段飛在沙發上坐下,開口道:“之前跟蹤柳燕的人是你派去的嗎?”
汪雨鬆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承認還是否認。
起初他覺得柳叔被刺傷,肯定會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打算等到對方動手報複的時候,他再趁勢而為。可誰知柳叔事後完全蔫了下來,連麵都沒露,更別說報複了。
而他在沒有找到什麼關於段飛的資料之後,打算看看能不能從柳燕身上發現什麼線索。結果屁都沒找到不說,派出去的幾個人還被揍了個半死。
換個角度來講,他去找段飛興師問罪還差不多,哪至於讓對方跑上門來質問?
以前都是他去欺負別人,被別人這麼欺負好像還是頭一遭。他現在很想揪住段飛的衣領,和對方好好講講道理。
“你承不承認其實都沒關係。”
段飛笑了笑,衝呂克點頭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很恨我,而我這趟過來的目的很簡單,準備跟你玩個絕對公平,又能徹底決絕仇恨的‘小遊戲’。”
呂克看到段飛的眼神,立即放棄了脅迫那名保鏢,動身走到了段飛身邊。段飛接過呂克手裏的槍,拿出彈匣之後,動作迅速的褪出幾發子彈。
“猜一下單雙數!”
段飛攥起手,握著幾顆子彈道:“要是你猜對,我就隨你處置,要是你猜錯,我就隨便處置你。你覺得這個小遊戲怎麼樣,喜歡嗎?”
汪雨鬆以前經常自詡自己是個灑脫的人,也常常會做一些冒險的事情。
毫無疑問,段飛應該算是他目前最想要除之而後快的人。可麵對這樣一個‘小遊戲’,他卻還是本能的遲疑了起來。
隨便處置?
汪雨鬆實在很難想出究竟能有多少種處置方式,但他卻沒興趣去嚐試其中的任何一種。沉默了半晌,汪雨鬆這才開口道:“我為什麼要和你玩?”
他雖然知道這句話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說出去好像是在示弱一樣,但他一時間根本想不到其他什麼說辭能夠應付過去。
或許這個遊戲的確很公平,可他並沒有要玩半點要參與的欲望。
段飛忽然板起臉,冷聲質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想和我解決掉矛盾,意思也就是還打算繼續對付我?”
“沒有!”
汪雨鬆立即搖頭。
別人說出這番話汪雨鬆可能還會覺得對方是在裝腔作勢,但他從段飛進門之後就沒有懷疑對方究竟敢不敢開槍,或者說對方敢不敢殺他。
“那就玩遊戲。”段飛強迫一聲,十分磊落的將握有子彈的手伸了出去。
汪雨鬆嘴唇囁嚅,遲疑了半晌還是沒敢應聲。
剛才段飛褪子彈的時候他其實一直在看,不過對方速度太快,他雖然見到對方褪出了四顆,但也不敢肯定。姑且不說他沒有看清,即便是段飛再給他看上一遍,恐怕這個時候他也不敢輕易去下結論。
“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想玩?”段飛接著出聲。
汪雨鬆額頭瞬間浮現出了一層冷汗,連連搖頭的同時心裏更是將汪威以及惹出這件事的柳叔父母給問候了一遍。
段飛問道:“要不然我幫你猜?”
汪雨鬆倒是還不傻,再次搖頭道:“遊戲就不用玩了,不過我用我的性命保證,汪家不會再追究上次的事情,以前的舊賬一筆勾銷。”
即便是段飛和那名起初脅迫他手下保鏢的外籍男子手裏都沒有槍,汪雨鬆也不覺得自己一方有翻盤的希望。他這番話倒也不是敷衍,而是真的不想和段飛這樣的對手去糾纏了。
遇到這樣一個瘋子,汪雨鬆覺得自己除了認栽之外,似乎根本沒有其他出路。而古人更是用一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言簡意賅的將彼此的狀態描述了出來。
段飛頗為遺憾道:“但是我還想玩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