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隊長要是想轉業,可以考慮來我們公安係統。”耿惠昌說道:“我們現在正考慮吸納一批退伍轉業,敢打敢拚的軍人,而且待遇都不錯。基本上都是警司銜,特別優秀的我們將直接授予警督銜,級別也是實職正處。”
“條件這麼好?”段飛問道。
耿惠昌心裏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解釋道:“這個計劃在我們內部已經通過,隻是沒有對外公布,段隊長算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千萬記得保守秘密。”
“這個你放心!”
段飛拍著胸脯,似乎是對轉業的事情很感興趣,“耿廳長,你覺得我條件怎麼樣,能不能直接轉業幹個局長什麼的?”
耿惠昌上上下下的將段飛打量了兩眼,滿意的點頭道:“你的條件當然沒問題,年輕力壯。不過具體的情況我一個人說了不算,需要通過組織討論,不過如果段隊長有興趣的話,我肯定不遺餘力的幫忙引薦。”
段飛似乎已經看到了局長的寶座,興奮道:“那我就等著耿廳長的好消息了!”
當兵當傻了!
耿惠昌眼裏劃過一抹譏諷,隨後又接著道:“對了,有件事我想要問問段隊長。”
別說什麼轉業的計劃完全是子虛烏有,即便真的有這件事,一個正處的位置又怎麼可能真的如此簡單的就被分派下去,而這個人還半點規矩都不懂。
段飛擺擺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直接講。”
“那個叫龍超的嫌疑人很重要,不知道他有沒有透露出什麼消息?”耿惠昌一臉嫌棄的詢問,接著又解釋道:“為了盡快能完成案件的偵破工作,讓犯罪分子伏法,希望段隊長能夠緊密配合我們的工作,提供幫助。”
段飛揚眉,張嘴道:“好像說了些東西……”
耿惠昌立即追問:“什麼?”
段飛沉吟著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耿惠昌瞪大眼睛。
隨即想到對方可能是在故意拿捏,他又立即補充道:“如果段隊長能夠提供幫助,轉業的問題我也會竭盡全力。”
“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隻是我真的不知道。”段飛攤手道:“有個和我一樣姓段的隊長對龍三進行了審問,但是我並不在場。”
“可是你們發來的通報上說是你們抓到的人,怎麼又來了一個段隊長?”耿惠昌問道。
“我和我們隊長都姓段,不過我是副的。”段飛回答。
耿惠昌臉上的肌肉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就像吃了隻蒼蠅。
看了段飛一陣後,他起身道:“我待會還有個會,就不送段隊長了!”
“不是說請吃午飯嗎?”段飛問道。
“改天吧!”耿惠昌回答。
“那轉業的事情呢?”段飛接著道:“我還能不能當局長了。”
“等到廳裏對外公布這件事的時候,我會讓人和你聯係。”耿惠昌一臉不耐煩的解釋。
“那就行,這件事你可得多上點心!”
段飛起身,衝耿惠昌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之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僅僅是打探一個消息就直接就扔了一個正處的帽子出來,段飛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小覷了人家的手筆。
從耿惠昌辦公室出來,段飛便直接定了前往潭州的機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已經答應了龍三,他也就隻能選擇幫助對方。而且他有覺悟,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成為這件事中一枚十分重要的棋子,也並不是說他想要脫身就能置身事外的。
至於操縱這盤棋的人,自然就是有資格和李大炮商議這件事的幕後大佬了。
唯一讓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有心追究,李大炮等一眾大佬為什麼不更直接一些,反倒把他拉進了這譚渾水。
飛機降落在潭州已經是下午了,段飛剛開機,手機便響了起來。緊接著,上午那位翻臉堪比翻書的耿惠昌耿廳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段隊長,終於聯係到你了。”
“有什麼事情嗎?”段飛問道。
“段隊長上午開的玩笑可把我折騰的夠嗆。”耿惠昌回答道:“不知道段隊長現在在什麼地方,能不能見上一麵。我已經在榕江會安排好了晚餐,咱們見麵再談。”
“耿廳長晚上沒會了嗎?”段飛抱著電話道。
“沒有了,沒有了。”
耿惠昌似乎一點也聽不出段飛的言外之意,笑著回應道:“晚上除了我,還有兩位可以在轉業事情上拍板的領導在場。到時候我幫段隊長引薦,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不用麻煩了,我現在不在豐城。”段飛回答道。
電話對麵的耿惠昌頓時沉默了下來,隔了幾秒鍾之後這才接著出聲道:“既然段隊長不在,那我就在電話裏說吧。下午兩點鍾的時候我們得到了消息,嫌犯龍三在拘留室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