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宋亦凡先是俯身撿起了地上那副原本掛在宋三思鼻梁,現在卻已經壞了條腿,鏡框也被踩的變形的金絲眼鏡。
事情其實並不光彩,說出去甚至還會損害宋家的名譽。
他之所以插手,倒也沒有以此去碰瓷江家的打算,更沒有想著對他來說那份一文不值的兄弟之情,隻是單純的因為宋三思姓宋而已。
“你叫吳越範,對嗎?”
宋亦凡看著吳越範道:“之前我在李叔叔的壽宴上見過你,好像已經是三年前了。”
接著,他又側頭對劉荊州道:“我上個月和你爺爺一起吃過飯,他還在席上誇了你半天。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叫劉荊州。”
吳越範和劉荊州兩人對視,但都沒有忙著去回應。
乍聽上去,宋亦凡的言論倒也有些要息事寧人的意思。不過在這個圈子裏混的久了,他們見了太多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前一秒稱兄道弟,後一秒便落井下石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他們自認和宋亦凡沒有什麼交情,也就更不相信對方忽然表露出來的善意了。
頓了頓,宋亦凡和顏悅色道:“你們隻要當眾道個歉,這件事就此揭過。三思的醫藥費不需要你們來承擔,我隨後再設宴幫你們互相介紹一下。”
吳越範立即道:“我要是不道歉呢?”
宋亦凡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歎息著道:“非要把事情鬧僵嗎?”
“醫藥費我會承擔,但不可能道歉!”
吳越範說道:“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可以選擇報警或者是用些其他手段。”
在打鬥的事情上他根本沒錯,所以道歉之說根本無從談起。醫藥費他可以出,甚至還能再給出對方一個合理的賠償數字。但要他低頭,那就絕對不可能了。
並非是他不識時務,而是他江城圈子的標簽不允許他去這麼做。
“怎麼這麼熱鬧,沒想到我剛回來就有戲看!”一陣男人的聲音十分突兀的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西裝,貌不出眾的寸發男子正朝人堆中央位置走了過來,認出男子身份的人無不膛目結舌。
如同熊繹所說的一樣,場上的明眼人幾乎都知道這譚渾水趟不得。
其中一方是宋家,另外一方看似弱點,可也肯定不是什麼軟柿子,更重要的是江家在這件事上還沒有表態。
可偏偏就有人就一頭紮進去了,而且還表現的漫不經心,似乎隻是在打趣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
寸發男子走到宋三思的身邊,上下打量著吳越範和劉荊州兩人,“這兩個小子打了三思?”
宋亦凡沒有回答寸發男的問題,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晨剛到。”
寸發男子回答一聲,扭頭看了眼人群中的江羽瑤道:“聽說妹妹開了家酒店,我就立即過來湊熱鬧了。”
說著,寸發男還衝江羽瑤微笑著招了招手。
江羽瑤並沒有理會寸發男,隻是原本秀眉卻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燕京這個圈子並不大,可要說挑一個能夠服眾的人出來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宋亦凡、司馬子謙都差了一些,反倒是一個前些年忽然被調派出國的人有些這方麵趨勢。
而現在,那個人回來了。
劉偉!
這個名字十分普通,可在圈內的地位卻大的有些嚇人。像宋亦凡和司馬子謙這個級別的人,當年差不多都隻能算是對方的跟班。
許多年輕點的圈內人可能都沒有聽過劉偉這個名字,但嚴格追溯的話,他的紅色背景比場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深一些,難能可貴的是他到現在還披著那層紅色外衣。
原本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司馬子謙微笑著上前,開口道:“偉哥。”
寸發男劉偉回頭,拍了拍司馬子謙的肩膀道:“換個人這麼喊我,我就上去抽他了。”
司馬子謙笑了笑。
宋亦凡看著吳越範兩人,再次出聲,“道個歉,你們就可以走了!”
吳越範搖頭。
劉偉嗤笑一聲,開口對宋亦凡道:“你怎麼回事,連這點事都擺不平了?”
站在一邊的江羽瑤忽然出聲,對身側的小秘書道:“報警!”
“江妹妹,你胳膊肘怎麼開始往外拐了?”
宋亦凡這個正主還沒有說話,反而是劉偉狗拿耗子的摻合道:“我原本過來是想給你道喜,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今天的事情和你們都沒有關係了,我來招呼這兩個外流。”
“……”
江羽瑤沒有出聲,隻是看了眼旁邊的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