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逃跑路線的規劃,或者是隨後的交易方式以及躲藏的地點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雖然其中許多都是他們先前做事時的慣用套路,可這樣的安排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差錯。
這件事中,最容易暴露的中分男和麻子男都不是他的人。隻要對方兩人逃脫,那麼沒有人能將他和這件事聯係到一起。
誰知先是在交易的時候被朱蕾歪打正著,點破了袋子的假鈔。而剛才和邢海通話之後,他也知道了史家壩這個位置已經暴露的事情。
假鈔的責任在他,是他鬼迷心竅,覺得中分男兩人即便知道了情況也不敢再回魔都,這才決定用假鈔代替。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這麼快就找到了服務區。
魔都,新城花園。
邢海接完電話,重新回到了樓下客廳。
比起之前和段飛談話的時候,他的神情也因為這通電話而變得更從容的幾分。要是朱蕾丟了的話,他可能還會有些焦躁,可現在黃昌找到了朱蕾,等於主動權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可能是心態的變化,他現在倒是有些想要看看段飛會說些什麼。
“看來邢總聽到的一定是個好消息。”段飛望著邢海,微笑道:“不知道剛才的事情,邢總你考慮好了沒有。”
邢海似乎失憶了一樣,出聲問道:“什麼事情?”
段飛也不介意邢海的表現,再次將要求複述了一遍,“隻要邢總肯幫忙,我一定會很感謝邢總。”
“感謝就不必了,因為我根本沒有打算幫你。”邢海拿起一根雪茄,用雪茄剪修剪的同時道:“不過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你的回答如果能讓我滿意的話,也許我會幫你試著聯係一下。”
段飛問道:“什麼問題?”
事實上,段飛在決定來找邢海的時候的確沒有把邢海和朱蕾的事情聯係在一起,目的也隻是為了想要對方幫忙打聽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獲。
畢竟對方和朱桓是魔都公認的兩個權勢人物,朱桓那邊他自然拿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隻能來找邢海問問情況。
和邢海的一番交談下來,他心裏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會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就將對方視為懷疑對象。
“你和朱家是什麼關係?”邢海點燃雪茄道:“這件事再怎麼說,似乎都輪不到你來出手。況且以朱桓的能力,已經足以解決這件事了。”
“我已經說了,我隻是為了朱蕾的安全。”
段飛回答道:“至於這件事中有沒有其他貓膩我並不關心,暫時也不想去計較。”
邢海聳肩道:“很遺憾,你的理由沒有說服我。”
段飛不怒反笑。
邢海接著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不送了。”
段飛搖了搖頭,出聲道:“看來我前麵說的還是不夠清楚,否則邢總應該不至於蠢到聽不懂我的話。”
邢海驟然色變,沉聲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的仇家很多,再多幾個似乎也無所謂。”
段飛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徑直將槍口對準邢海道:“你可以認為我是在威脅你,也可以認為我隻是在嚇唬你。”
邢海冷哼一聲,臉色鐵青道:“你開槍試試!”
其他孩子小時候聽的都是通話故事,而他則打小就被灌輸了一腦袋達打打殺殺的思想。
這樣的場麵他年輕的時倒也沒少經曆,隻是他通常才是持槍的一方,而這種被人追上門用槍指著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發生在他的身上。
砰……
槍聲響起。
子彈徑直從邢海的腋下穿過,灼傷了對方身上一塊皮膚。
“如你所願!”段飛眼都不眨的接著道:“或許我不敢殺你,但是卻可以給你一個坐輪椅的機會。”
段飛的語氣和表情都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縱使經過大風大浪的刑海在這一刻也不由的捏了一把汗,身子稍稍顯得局促不安。
他跟段飛打得交道不多,但是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尤其是他這個層次。
他不知道今天段飛自己登門問罪的底氣來自於那裏,可他覺得段飛確實敢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