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段飛先是上門拜訪了苟貴陽一家,隨後又去了趟劉偉的家裏,接著便動身前往了羊城。
之所以這麼著急,除了想讓同樣算是暗器高手的慕容方臉看看他手裏的這枚忍者鏢之外,打聽一下線索之外,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接到了一通來自潭州電話。
龍超的母親,那位親手將賬本交給他的陳姓大娘已經過世。
電話是村長打來的,說是陳大娘已經下葬,打電話過來也隻是問問他有沒有龍超的消息,讓他幫忙轉告這件事。
這件事對段飛的觸動不小,而他也決定盡快了結掉這件事。龍超的確是死有餘辜,可對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大點的嘍嘍,真正該死的應該是付家兄弟,以及賬本中所牽連到的那批人。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大年初一去了趟醫院,讓江羽瑤介紹過來的幾位醫學專家對身體進行了一個全麵的檢查。
檢查的結果別說是外人,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糊塗。
關於結果的認定,一眾專家大體上分成了兩派。
其中一派表示他正在康複期,身體各方麵的數據都表現出了良好的信號。而另外一派則認為他的身體與癱瘓的時候無異,他至今仍舊是一個高位截癱患者。
不過雙方的診斷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分別表示段飛需要盡快入院接受治療。
豐城機場。
來機場接機的是戲精,上車後對方便立即帶著段飛和啞哥前往血刃總部。
盡管戲精表麵上很正常,但段飛卻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躍躍欲試的意思。仿佛一條嗅到了獵物氣味的獵犬,開始躁動不安。
段飛眯了眯眼,透過車內後視鏡道:“戲精,你不會是想和我過兩招吧!”
開車的戲精呼吸一滯,隨即滿臉笑意的答道:“哪能呢,你現在可是傷員。就算要切磋,我們也不會趁人之危。”
“是嗎?”段飛平淡道:“你可要考慮清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我肯定不會,不過隊長你可得小心點。”
戲精故作神秘道:“我聽說黃峰會那家夥和你有仇,沒準他會落井下石。”
“我看要落井下石的人是你吧!”段飛瞥了眼身側的啞哥道:“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先提醒你一下。我旁邊這位是個高手,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由於李大炮恰好去軍區開會,段飛索性直接跟著戲精去參加血刃內部的培訓。
血刃的內部培訓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也算是一個隊內的交流會。從選題到負責培訓的教官都由成員自己決定,據說效果十分不錯。
“如果在追蹤敵人的時候,尋找腳印的方式不太適用,那麼需要采用第二種方式……尋找人跡。”
還沒走近,段飛兩人便聽到了會議室傳出的聲音。從內容上不難看出,這次培訓的課題是‘追蹤’。
“報告!”戲精出聲。
擔任教官的瘋婆娘何九歸站在講台上,神色冷漠的瞥了眼門外的段飛和戲精。
接著她便扭過頭,繼續對講台下的眾人道:“人跡包括印跡、手抓痕跡、丟棄物、身體排泄物及人走過後所留下的其它痕跡。其中最容易被忽視,同時能夠反映出更多信息的就是排泄物……”
聽何九歸講了一陣,戲精忽然再次開口道:“報告教官,段隊長說你講的有問題!”
段飛見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隻能硬著頭皮道:“我隻是覺得這些東西實用價值不高,很難應用到具體的事件上。如果是我被人追殺的話,我肯定不會選擇上個廁所再繼續逃跑。”
何九歸沉吟了片刻,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想挨揍?”
在追蹤方麵,何九歸在血刃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然而有很多技巧,隻能從實戰中不斷去積累,依靠經驗去判斷,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夠介紹清楚的。
她雖然有無數例子可以證明排泄物的在追蹤過程中的重要性,但也知道段飛也同樣能拿出無數個實例來反駁她。
論吵架的話,她倒是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勝算。所以隻能快刀斬亂麻,盡快結束掉段飛的質疑。
段飛嘴唇囁嚅,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他調轉輪椅,直接選擇了離開現場。
辦公室。
從軍區開完會的李大炮招呼段飛進門,十分關切的問道:“身體怎麼樣了?”
“好多了。”段飛回應一聲,直接說道:“我打算過兩天就和付家兄弟攤牌,把賬本的事情捅出去。忽悠我當了這麼久的炮灰,你們總不能連事情都不讓我知道吧。”
李大炮遞給段飛一杯茶,麵不改色的說道:“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以為你不想知道。”
段飛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了,可現在看來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