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放在那躺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葉秋,段飛提起那已經裝好的電腦與嶄新的衣服,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要去找找羅浩在哪,再問問這個所謂的“龍血”對自己有什麼負麵影響,沒想到打開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遍地睡著了,身上冒著光的工作人員。
是一種類似於剛玉在暖光燈照射下反射出的光暈顏色,每個人身上都有,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基地,睡得橫七豎八,仿佛根本沒有宿舍的存在似得。
“喲,你醒了?”
羅浩靠在一個巨大的培養罐上,看著手中的工作平板,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你見笑了,龍血感染的副作用,貌似隻有我們三人不會受到影響,你不是奇怪這些大罐子是做什麼用的嗎?我現在告訴你,為了消除這種光線一旦降低,就會一個個倒在地上當螢火蟲的狀況!”
“那為什麼我們不會有事?”
段飛雖說覺得是有些困了,但他確實不會像是這些人一樣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
“大概是因為龍血對身體的影響吧,你要走了嗎?車庫裏有車,自己刷卡去開。”羅浩完全沒有挽留段飛的意思,從懷中掏出一張磁卡,雙指夾著,送到了段飛的手中:“喏,你的ID卡,以後出入這個基地就靠它了,認卡認人,缺一不可。”
段飛接過了那張看起來和身份證沒什麼兩樣的卡片,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是蹲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人身邊,輕輕的掰開了他的眼皮。
瞳孔漆黑,沒有鞏膜的白色。
整個眼瞳都是漆黑,仿佛黑洞一般純粹。
“每個人都是這樣?”
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段飛疑惑的盯住羅浩的眼睛,咂嘴道:“你這不是沒什麼變化嗎?”
“你也沒有,但是,他們作為受到感染後重新被治愈的患者,他們對光線的敏感遠超你的想象,僅僅是通過視覺來判斷。”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有哪裏不對,羅浩搖了搖頭,換了種說法:“準確的說,還和其他的很多因素有關,隻是最重要的還是光線,你是打算走還是不走?留在這的話,我們就默認你是願意加入複仇的了。”
這話說得段飛有些不樂意,他往羅浩身邊的罐子上一靠,不滿的問道:“聽著好像你們打算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還感覺那麼不待見我呢?”
“不待見倒談不上。”
雙手抱胸,羅浩歎了一口氣,望著未完工基地遠處的岩石層,糾結的說道:“就是我們複仇的對象大都是當初怕事的領導,這搞不好是要背上罪名的,你現在生活和我們不同,我們是已經脫離了正規,你卻還有平靜的生活可過,最好別踏進來。”
“隻是我們不甘心,不甘心讓你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身處事外什麼都不清楚,這才讓小秋那小子把改良過的龍血注入到了你的體內,不過放心,你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該怎麼做,你也是清楚吧?”
“別這麼傷感,可是要是作對了,那可是把罪大惡極的犯人拖下馬的好事情,隻是我現在確實和你說的一樣,還想享受享受平靜的生活,就這樣,多保重。”
抬起手裏的ID卡,段飛和那張自己十年前照得稚嫩麵龐對視許久後,回頭補充了一句:“要是有什麼問題,記得找我,我能幫就幫,你們在明麵上,總歸還是得有幾個幫手的不是?”
“那倒是真謝謝你了,車上有導航地圖,這裏是山區,你開車小心點。”
車庫裏看上去適合開到市區的車就隻有一輛吉普,看上去是特意為自己預留的。
段飛把ID卡在門口一刷,側身鑽進車門,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在副駕駛上,深吸了一口氣,GPS導航的屏幕亮了起來,這鬼地方的地形圖根本就是段飛未曾見過的。
不過自己怎麼說也是坐飛機來的,總不會距離市區太近……
看上去,自己要開上一段時間咯!
基地裏,原本睡著的葉秋突然翻身坐起,打了個哈欠,舔了舔唇,踉蹌著按開房間的封閉門,睡眼惺忪的開口問道:“他走了?”
“走了,你怎麼不睡久點?現在才淩晨一點。”
“你還說我,自己不睡覺在這守著。”葉秋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明顯是睡得不夠舒坦。
“你沒跟他說城市裏可能有其他龍血感染者的事情?”葉秋揉了揉脖子,沒等羅浩給出回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唉算了,反正按他的能力,估計打敗那些失敗品也挺容易的,而且最近也沒發現有其他單位出現對吧?”
“有你這個戰鬥狂在,它們哪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