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陣咯噔,及時地頓住了腳步。
“殿下有何吩咐。”盡管心中惶惑不安,我表麵上仍舊表現的波瀾不驚。
“哼,有何吩咐,沈蓮瑾,我的吩咐你幾時聽過了?”輕飄的話音自他的薄唇中溢出,卻帶著無邊的威懾力。
在這樣強大的氣場下,本就心虛的我,越發慌張起來,額上的冷汗更是不住地往外冒。
“臣女有罪!”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我終於鼓起勇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何罪之有啊?”太子的語氣中帶著種看好戲的興奮,關於我的罪責,想必他早已了然於胸,如此發問,隻是為了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我眼珠子轉了一圈,心虛地開口:“臣女不該缺席重陽晚宴,辜負了殿下的一片盛情。”
我試探地列舉出這一條後,他並未吭聲,我想一定是料還不夠,隻得繼續道來:“臣女也不該有眼無珠,在長街上對殿下出言不遜。”
眼見他臉上有了輕微的變化,我生怕他一通不爽之下將我就地處決,連忙做出了辯解:“那日臣女雖不敬,卻是有原因的,望殿下聽臣女分辨。臣女雖得沐聖恩,有幸進宮,可一直謹守君臣之禮,並未親見殿下真容,所以那日長街之上才會……”我解釋地越發激動,剛要說出最後一句,太子卻微側過身子。抬起手做出了阻止的動作。挫敗的我,隻得將到喉頭的話悻悻咽回。
“繼續。”似乎這些罪名還不足以顯示我的惡劣本性,太子緊咬著主題,繼續扒我老底。
“臣女更不該放任阿花,吞食殿下的紅衣。”這一條,我說的格外憂心,而我的憂心顯然並不多餘,隻見太子一直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起,我甚至能將上麵突起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完了,戳到他的痛處了。
“殿,殿下,紅衣雖已夭折,但它走的很突然,沒有什麼痛苦的。”我本來還想拿人生自古誰無死,你死我死都得死的言論去忽悠他,可轉念一想,他這麼精明的人必定不會被我誆住,隻得無奈作罷。
“殿下,如果一味對紅衣的死耿耿於懷,隻會讓兩下都痛苦,你得堅信,紅衣天生不是俗物,到哪都不會被淹沒,所以,即便在那邊,它仍舊會過的很幸福的。”
關鍵時刻,我的人品大爆發,說出了一大串寬慰之詞,甚至連個結都沒打。
“你怎麼知道本宮的紅衣在那邊過的很幸福?”太子終於對我的話起了一點點興趣,他抬眸認真地將我打量了一眼。
“額……”這樣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呢,正當我陷入糾結之中,太子提出了他的建議:“要不你下去看看?”
我的眼珠幾乎被我瞪出了眼眶,太子這分明是要我屎啊!
“不不不,殿下,紅衣它是混昆蟲界的,而我即便下去了也在哺乳界,兩下是見不到麵的。”眼見小命不保,我匆忙做出了解釋。
“是嗎?”他俊朗的眉頭若有所惑,深深地擰了起來。
我不敢再做回應,生怕多說了一個字觸怒了君威。
慶幸的是,他並未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
“沈蓮瑾,母後此番召你前來,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他昂著頭,一臉倨傲地看著前方。
“臣女自知福薄,配不上殿下,回頭定向娘娘稟明。”
“哼,弄死了我的玩寵,想這樣就輕易脫身,你覺得可能嗎?” 太子說著,忽然轉過身,定定地看向了我。
“殿下你……”我似乎隱隱猜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可礙於君臣之禮卻遲遲不敢說出口。
“既然弄死了我的紅衣,就拿自己來賠!”他忽然將臉蛋湊過來,緊貼著我耳邊,無限蠱惑地道出了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