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就如同生了一場大病,過了也就好了,時至今日,他在她的世界下落不明,她在他的世界杳無音信!
唐瀟瀟從來沒有刻意去想起或者遺忘過去,隻是時間久了,那往事自然就像封印起來了一樣,永不見陽光。
可自從那日相見之後,她的腦子裏就像被他碰觸了開關,一幕幕就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徘徊。
那段年輕青澀而又恣意飛揚的歲月,愛得義無反顧,恨得痛徹心扉,帶著她此生的最美好,也給她最沉重的傷疤。
而林亦璟對她而言,就像最烈最美的毒,一旦沾染,便欲罷不能,時間久了又傷心傷肺,“林亦璟”三個字就像沁入骨髓的一般,即便刮骨療傷,不見其效。
如今,卻走到了兩兩相厭的境界。
“嗯。”唐瀟瀟淺淺答應著。
林亦璟知道她不過是敷衍,怎麼可能真去?
她一直覺得當年的事兒,金景行、嚴駿和霍城都是他的幫凶,所以,兩年前消失後,也再也沒有跟他們聯係過。
他們正站在門診大樓入口處,巧巧的擋住了半扇偏門,不遠有護士推著輪椅借過,林亦璟下意識的攏了她的肩頭往他身邊靠來,而她,第一反應是避開了,眉頭輕擰,側身轉到了另一邊,兩人間一米多寬的距離。
即便隻是那麼一瞬,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心神馳往。
林亦璟壓下鬱鬱之色,揉揉眉心,“誰病了?”
“我姥爺,老毛病了。我走了,他該等著急了。”唐瀟瀟指了指後麵的住院部。
林亦璟原本想說“我跟你一塊兒上去看看他”的,隨即又改了口,“嗯,代我向他老人家問好。”
兩年前,林亦璟滿世界的找唐瀟瀟已經找瘋掉了,有次卯著膽子直接闖去梅園去找人,差點叫警衛員當做歹徒直接給斃了,關家老大更是直接揣著短槍出來,老二老三也正在火頭上,但幸好攔住了老大。
沒辦法,他在梅園入口整整等了兩天兩夜。
警衛員瞧著不忍心,怎麼也勸不走,最後,關老爺子吹著胡子拄著拐杖從裏麵氣勢洶洶的出來,上來二話不說就用拐杖直往他身上招呼,雖然老爺子年紀大了,手勁兒一點不輕,一連幾十下,終於消了些火氣,又拽著他到一旁的警衛室劈頭蓋臉訓了一個下午。
後來二柱和老a帶他去的醫院,大冬天的,隔著件外套,襯衫都給打爛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現在想來,林亦璟依然覺得後背刺辣辣的疼!
唐瀟瀟也不回應他,直接往後麵住院部逃去。
感情最折磨的不是別離,而是感動的回憶和下意識的習慣讓人很容易站在原地,滿心歡喜的以為還回得去。
她害怕這種感覺,害怕因為他,背棄過往。
病房裏呼啦啦一群人圍著,唐瀟瀟杵門口問徐秘書,“怎麼回事?”
徐秘書望了裏麵一眼,小聲嘀咕,“關書記回來了,這不一群人來攀交情。”
唐瀟瀟向來喜歡徐秘書的耿直坦白,“舅舅回來啦?”她又想到慫恿老爺子去首都的事兒,縮著脖子往後退了兩步,“我去其他地兒轉轉,等他們散了再來。”
徐秘書笑著點頭。
軍總裏長期住著些年老內退的幹部,所以住院部的環境和配套在市裏乃至國內是數一數二的。
唐瀟瀟去了樓下的花園,太陽正好,曬得身上暖洋洋的,好些人散著步,轉了一圈有些累了,索性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最近睡眠都成問題,閉著眼睛直打瞌睡。
耳邊鳥兒唧唧喳喳,鼻間花香四溢,偶爾有人淺淺交談,正迷迷糊糊間,眼前忽然黑了下來。
眯了眼,太陽照得她眼睛睜不開,一張放大的俊臉離她不足二十公分,那雙讓女人都嫉妒到死的睫毛在她麵前撲閃撲閃。
唐瀟瀟愣了半天才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