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邊的烏雲還沒有完全散開,如火一般的太陽升了起來,燒的烏雲紅豔豔的,這是他第一次在大海上仔細的看太陽升起,如曇花一現,還沒有來得及欣賞,就已經錯過的最好的時期。
任鵬飛看的有點癡迷了,他才知道,海邊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前後不超過幾分鍾,整個太陽就已經出來了,太陽由火紅變得炙熱。
世界真是奇妙的,任鵬飛想起了遙在祖國的安穎,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擔心著自己的安全,安穎是最喜歡看朝陽的,上軍校的時候就相約他周末去爬山,可惜那時候任鵬飛整天都埋在實驗室裏麵,安穎反倒是陪著他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夠和安穎過著安穩的生活,陪她做所有喜歡做的事情,隻可惜他們現在都有責任在身,連看一次朝陽都似乎成了奢侈的事情。
就在任鵬飛感歎軍旅生活的艱辛時,旁邊的那艘漁船裏麵隱約傳來了動靜,任鵬飛心裏一驚,看來昨天晚上的猜測是沒有錯的,那船裏麵的確有人。
在特種部隊有一句警句:一定要相信你的直覺。
很明顯,昨天他們就是靠著任鵬飛的直覺,躲過了和當地人的正麵接觸。不過任鵬飛也不全都是靠直覺,的確是這艘船的甲板上有漁網,這屬於常識。
任鵬飛趴在甲板上,探出頭去看對麵的動靜。
他沒有叫醒隊員們,畢竟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任鵬飛也希望能夠多給他們一些時間休息。況且他望了望,好像這個時候,東側的很多船隻上都有人影,貌似是到了出海的時間?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等到人少的時候,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他希望的就是漁民們都出海之後,再和當地武裝進行交涉。
並且,他看見旁邊的漁船甲板上隻出現一個人,戴著遮陽帽的五十來歲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小心翼翼的打理著甲板上曬的網。
任鵬飛也看明白了,因為昨天晚上下雨了,網沒有及時的收回來,這個時候要盡量的把網上的東西拿一下,至少要抖一下,否則炙熱的陽光照下來的時候,網很有可能壞掉。
任鵬飛觀察了一會兒,把作戰電腦和裝備都扔在艙裏,隻留下綁在跨上的手槍,悄悄的下了船,向那艘漁船上走去。
沒有叫醒隊員們,是因為他覺得這船上沒有什麼異樣,或許裏麵還有人,但是不會有武裝人員,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漁民了。
他如果連幾個漁民都對付不了,那還算什麼特種兵了?
這漁船太高大,所以當這老人家看到任鵬飛的時候,後者已經到甲板上了。
老人家嚇了一跳,突然出現一個穿著軍裝、帶著手槍的人出現,怎麼淡然得了?驚愕的說不出來。
看他緊張的樣子,任鵬飛擺擺手,用英語笑道:“老人家,別緊張。”
“你是誰?”
一聽這話,任鵬飛心裏是一喜的,對方是中國人,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中文的感覺格外親切。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裝作略懂中文的樣子,生澀的用中文笑道:“我是雇傭軍,我雖然不是中國國籍,但我七歲以前都在中國。”
老人家狐疑的看著他,依舊緊張的說道:“雇傭軍……你來這幹什麼?我沒有錢!我……”
“您別緊張,我隻是來和聊聊,這個礁上的事情,不會傷害你,並且,我會給予你回報的。”
老人家將信將疑。畢竟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漁民,在這個地方誰都不是值得信任的。不過武裝人員他也見過不少,一般隻要配合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況且現在對方都已經在船上了,他想要逃避也沒有辦法。
老人家看了看艙裏,又看看任鵬飛,糾結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就在外麵說吧,我會盡量配合你。”
任鵬飛笑了笑沒有在意,示意老人家坐下,問道:“這是司令礁吧?我想知道,為什麼其他漁民都居住在西側,而你卻偏偏在東側呢?這下麵是斷崖吧?浪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休息。”
看任鵬飛滿臉堆笑,不像是壞人的樣子,老人家的戒心也放下來不少,這也可能是因為任鵬飛也是東方人麵孔,在這樣一個地方,但凡是中國人都算是老鄉了,自然親切不少。
但是老人家依舊警惕著,似乎生怕任鵬飛去艙內一樣。
“像我們這樣的散戶,在這裏能有一個拋錨的地方就不錯了,西側的都是常駐漁民,他們可以得到房子,像我們這樣的散戶,怎麼可能停在西側。”
任鵬飛有點驚訝,問道:“為什麼?建一個房子而已,有那麼困難嗎?大家幫襯一把,建一個木屋也沒有多少錢吧?”
老人家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上麵有一群武裝分子,你不了解這裏,不管是誰來到這裏,都要交高額的保護費。分為三個檔次。”
“第一檔,需要5萬美金,他們會分給你一個木屋,期限是一年,並且這一年間,打撈上來的魚都可以賣給他們,價格還算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