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的選拔是一項漫長的旅程,這幾乎耗費了影組半年的時間,可是沒有辦法,這活本來就是他們的,雖然隊員們為了這些菜鳥心力交瘁,但為了南國利劍的新鮮血液,他們不得不認真起來。
周末的時候,正趕上沈毅最後一次手術,任鵬飛自然要過去看看,他現在算是整個分隊裏最閑的人了,於是和安穎一起開車去廣州,順便帶上來蹭車的王梓旭。
按照王梓旭的說法,他之前隻去看過沈毅一次。因為利劍C組過年之後備戰了一個月,又加上一連串的對抗和特訓,請假徐天盛都不批,畢竟沈毅那邊的動態源源不斷的傳過來,看了又能怎麼樣?
雖然任鵬飛看王梓旭挺不順眼的,但說到底,兄弟部隊畢竟是兄弟部隊,打碎骨頭還連著筋呢,上次南沙任務的時候,是王梓旭帶隊把他們影組從死人堆裏麵拉出來的,這份恩情是不可磨滅的,任鵬飛和王梓旭心和麵不和而已。
坐在車的後座上,王梓旭歎聲說道:“昨天常銘請假了,我這不知道批他假是對還是錯。”
“他為什麼請假?”
“他老爸開庭了,宣判結束之後他是可以見的。這個理由算是充分吧?我也不能不批啊?否則我就裏外不是人了。”
任鵬飛點點頭,讚同的說道:“你的小心翼翼不是沒有道理的,你的態度其實是代表組織的。現在常銘是很敏感的,你要表現的特別相信他。雖然上級已經認定這件事情和常銘沒有關係,但其實你們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產生隔閡。”
王梓旭搖頭說道:“和上次相比,常銘的確開朗了不少,心情好的時候也可以和戰友們玩玩鬧鬧。但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心事,這種感覺說不好。”
安穎在副駕駛笑道:“你們別有這種心理啊。你們這樣感覺,不過是因為他經曆了一場變故而已,他給你們的刻板印象就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富二代,現在一切都變了,所以你們也感覺眼前的常銘,不是以前的常銘了。”
“一語中的,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吧,或許是我敏感了吧。”
任鵬飛搖頭說道:“你沒有敏感,我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富二代,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彼此之間的感情不摻雜任何雜質。王梓旭,我覺得你應該堅持你的第一感覺,多關注一下常銘,上次我和他聊天的時候,感覺他還是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他的眼神裏好像有那麼一點不舍,我說不清楚。”
王梓旭拍拍手說道:“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好像對未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這不是我們認識的常銘。國仇家恨壓在他的身上,他現在要麼就是頹廢,要麼就應該奮發圖強,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太理智了。”
“不過安穎說的也對,你們不要刻意的對常銘另眼相看,這會讓他很不適應。你這個隊長要上點心,別搞出事情來。”
“唉,可惜咱不是政工幹部啊。”
安穎嗤笑道:“最好的政工幹部就是身旁的戰友,你別拿出隊長的架子來,多多和他聊天就好了。”
“好吧,我盡力。”
讓王梓旭這個泥腿子做政工幹部的工作,的確有點難為他了。南國利劍的特種兵們就是一群狼,戰友們的生活圈子很小,所以政工工作不是很繁重,真到用的時候,才發現政工幹部的重要性。
到了廣州市區就開始堵車,這還是任鵬飛錯開了早高峰的時間,沒想到還是堵得很厲害,這大概就是一線城市的普遍現象吧,沒有哪個時間是不堵的,隻有哪個時間更堵。
所以到了軍總醫院的時候,沈毅已經被推到手術室了,許敬丹或許是因為和沈毅的關係,而這場手術也是最後一場,她自認為自己的情緒很緊繃,已經不能進手術室了,所以也在手術門口等待著。
這場手術本身並沒有什麼難度,屬於康複階段的手術,隻要沈毅能夠撐過來就沒有問題了。不過按照許敬丹的說法,沈毅前兩天出現了一點病變,但是不嚴重,但對以後的康複不太有利。
這算是一個不好的信號,但是眾人都自己安慰自己,沈毅大風大浪都扛過來了,也不差最後這一哆嗦。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沈毅被護士們從手術室裏退了出來,手術非常的成功,至於具體情況怎麼樣,還得沈毅醒了之後做檢查。
大概下午一點鍾的時候,沈毅終於醒了過來,看著一病房的人都麵露緊張的神色,沈毅卻由衷的笑了,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光亮,就證明他贏了死神,終於活了下來,他也保住了一條腿。
其他人也很開心,陪著沈毅在病房聊著天。
因為手術不大,所以沈毅的精神看上去不錯,對王梓旭說道:“昨天,常銘來了一次,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王梓旭和任鵬飛無奈的對視一眼,看來不是他們太敏感,連沈毅都看出來了,常銘還真是不省心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