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任鵬飛怒聲喊道:“沈毅!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丹姐日夜照顧你,隨時觀察你的情況,你早死在手術台上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她是在憐憫你嗎?換做其他姑娘,早就跟你一刀兩斷!誰會管你這個爛攤子?你但凡要是有點良心,就他娘的好好對人家,早點站起來,這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人家,你還是個爺們嗎?”
沈毅麵色憔悴,但眼睛卻充滿血絲,聽到任鵬飛發這麼大的火,他苦笑出聲來:“好啊,真是世態炎涼,連你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你少在這給我陰陽怪氣的,我看你是進錯醫院了,你應該去精神病院。手術成功就搭理人家,康複緩慢就推開人家。你以為你很高尚啊?你把丹姐當什麼人?一個高貴的玩具嗎?你他娘的有錢就玩,沒錢就扔?我告訴你沈毅,我現在越來越看不起你!腿都快被炸沒了,怎麼沒把你那肮髒的自尊心炸沒?”
“任鵬飛!你他娘的想造反是不?!”
“滾一邊去!有能耐你站起來揍我啊?少跟我在那瞪眼睛!戲演夠了沒?我就納悶了,成天這麼演戲你不累嗎?”
沈毅語塞,在床上生著悶氣。
任鵬飛冷哼了一聲,把許敬丹從地上扶起來,低聲說道:“丹姐,我送你回去,以後你根本不用慣著他,來的時候帶上小皮鞭,他敢罵你你就抽他,慣他什麼毛病!”
許敬丹眼圈紅紅的,站起身來擦幹眼淚看著沈毅,說道:“我告訴你沈毅,為了你我已經放下了所有的高傲,我從來沒有感覺如此丟人過,也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失敗。如果你站不起來了,我一定離開你、離開部隊、離開醫院,我不配做一名醫生,也不配做一名軍人。我同樣告訴你,給自己留點尊嚴,也給予我尊重。”
沈毅別過頭去不去看她,但淩溪還是發現沈毅的嘴唇顫抖,眼圈紅紅的,如果許敬丹再說下去,他肯定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任鵬飛扶著許敬丹,說道:“丹姐我送你回去,別搭理這個神經病。”
沈毅:“……”
許敬丹是打車過來的,任鵬飛直接開車把她送回軍總醫院,順便打算在路上安慰她一樣。
“丹姐,這正所謂當局者迷,但沈毅絕對不是因為討厭你,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的,要是站起來了,你們兩個就會有結果。要是站不起來,也不想連累你。為了讓你離開,他會用盡各種辦法的,因為站不起來,發火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你可不能上當啊。”
許敬丹沉默了一會兒,向後靠了靠說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夠站起來,這樣他就不會推開我了。現在看著他躺在床上起不來,其實我才是最痛苦的,他至少可以衝我發火,排解他心中的鬱悶,可我呢?”
“你錯了,他如此的違背內心,推開一個自己愛的人,他的內心也不好受。”
“嗬嗬,他愛我嗎?”
“他要是不愛你,就不會推開你了。愛情是想要付出,而不是想得到彙報,隻需要心靈反饋,肉-體……”
“停!我發現你結婚之後好像有點汙了……”
“咳咳,不能夠,我就是說那個意思。”
許敬丹呼了一口氣,說道:“沒關係的,這不是第一次衝我發火了。剛才就是心裏有點委屈了,不影響什麼的。你這次來就是專程看他的嗎?不去看看媳婦?”
任鵬飛歎聲說道:“我這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忙的很。昨天給我打電話,說陪司令部的領導去下麵部隊視察了,這一去最起碼半個月的時間。”
“嗬嗬,那你慢慢熬吧。”
許敬丹說了一句就別過頭去,因為她知道任鵬飛是幹什麼的,在這種人麵前演戲可是有危險性的。
把許敬丹送到軍總醫院的門口,任鵬飛也沒有上去,而是直接開車回到了康複中心。
病床上,淩溪和沈毅聊著天,雖然看的出來沈毅的心情不是很好,畢竟康複期間病變一直都沒有好轉,已經影響了正常的康複時間,這讓他的心裏很鬱悶,站不起來的恐懼感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不過淩溪很少來看他,所以沈毅還是跟著有說有笑的。
沈毅是非常慣著淩溪的,以前淩溪在分隊裏飛揚跋扈的性格,都是因為沈毅寬容的態度,畢竟分隊裏就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剛從軍校出來的,性格又好,自然是討人喜歡的。
看到任鵬飛進來,沈毅甩手就把床頭櫃上的蘋果,扔到任鵬飛的臉上,罵道:“滾!你剛才罵誰呢!”
蘋果直接砸到了任鵬飛的鼻子上,任鵬飛揉揉鼻子,咬了一口蘋果,笑道:“你扮黑臉我得扮白臉啊。不然那個場麵我該怎麼辦?你讓丹姐的麵子往哪放?所以我必須得替她鳴不平啊。”
“滾,喂不熟的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