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韻嫻揮手示意外麵都都出去吃午飯,偌大的實驗室裏麵隻有他們三個人。
“到底怎麼回事?”
隨著盛輝的手拿開,那茶幾的玻璃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盛輝把翻譯好的電報拿到馬韻嫻的麵前,怒聲說道:“來,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馬韻嫻後退了兩步,接過盛輝手裏的電報,接著整個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凱文手裏的酒瓶被盛輝奪了過去,撇撇嘴說道:“你們別總說中文啊,到底怎麼了啊?”
盛輝把酒放下,指著凱文說道:“兩件事,東沙的反抗勢力日趨壯大,是因為他們獲得了充足的資金,這部分資金是黑曼巴提供的!因為羅刹調查到,半個月前黑曼巴曾經到過那裏,並且,黑曼巴和越國政壇的人不清不楚。”
凱文愣了愣,說道:“這事大了,我說最近東沙最近怎麼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呢。”
“還有,前段時間我們東沙兩座島礁的負責人,都是被一個殺手暗殺的。”
“誰?我明天就做了他。”
盛輝瞪著馬韻嫻,說道:“你問她啊。墮梟,你來告訴我,我要不要做掉這個殺手?”
馬韻嫻的眼睛好像一下子無神了,喃喃道:“這由你決定……”
“好,凱文!立刻把那個殺手找到做掉!”
“是!”
“等等!”馬韻嫻驚呼道。
盛輝一把掐住馬韻嫻的下巴,狠聲說道:“怎麼?心慈手軟了嗎?真是可笑,我一直以為你是蛇蠍心腸呢,原來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馬韻嫻掙脫開盛輝如鐵鉗一樣的手:“你才是蛇蠍心腸,你連老戰友、好兄弟都要殺……”
盛輝冷笑道:“還不是拜你所賜?我特別想知道,一個女人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是一種什麼體驗?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羅刹發來的密報中寫的很清楚,殺掉盛輝留在東沙的小頭目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常銘,如果東沙的反抗勢力真的和黑曼巴有關,那麼常銘和黑曼巴又是什麼關係?
本來,盛輝根本沒有怎麼在乎東沙的反抗勢力,一來他的主要勢力都在南沙,進軍東沙不過是為了壟斷黑暗貿易,同時獲得祖國的好感。但現在看來,是他把問題想的簡單了,黑曼巴似乎有點擔心羅刹的勢力做大。
又或者是不讓盛輝做大,畢竟他們兩個人是有血海深仇的,盛輝之所以墮落成雇傭兵,不過就是為了報仇而已,而羅刹收留盛輝,便也與黑曼巴的關係微妙了起來。
馬韻嫻的神情有點恍惚,在盛輝和凱文都離開了之後,她無力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她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也知道,假的可能性很小,常銘為什麼要和盛輝做對?還不是為了找到自己?
和盛輝作對,不過是假象罷了,常銘想針對的,無非就是馬韻嫻和羅刹。
別說盛輝這樣說她,就連馬韻嫻自己都詫異,為什麼自己狠不下心來?明明知道盛輝剛才是在嚇唬自己,卻還是忍不住阻攔凱文去針對常銘。
常銘的出現,隻有兩個解釋,要麼他就是臥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取得黑曼巴的信任。要麼他是真的離開了部隊,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可任誰都知道,哪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偌大的家業毀於一旦,摯愛的女人成了罪魁禍首。常銘的特種兵身份不是秘密,怎麼臥底?各方實力會把他查個底朝天,淪為職業殺手潛入東沙,不過是為了找到馬韻嫻問個究竟吧?和羅刹的不共戴天之仇,如果黑曼巴真的打算和羅刹撕破臉皮,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肯定會拉攏常銘。
一時間,馬韻嫻百感交集,心無所依,豆大的淚水順著她的白大褂滑落。
夜晚,小島上的風浪很大,馬韻嫻坐在木屋的閣樓上,感受著周圍海浪席卷而來的聲音,那種感覺猶如巨獸環繞,岌岌可危。
她需要這樣放空自己,但一想到有一天會和常銘再次相見,她的內心無法做到波瀾不驚。
樓下,盛輝找了半天才找到這裏,看著閣樓上的馬韻嫻,問道:“怎麼跑這來了?”
馬韻嫻低頭看向他,緩過神來反問道:“我不能來嗎?”
盛輝呼了一口氣,說道:“中午的事是我的錯,一時衝動,氣急了才那麼說的。”
“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是墮梟的身份嗎?”馬韻嫻有些蒼涼的諷刺道。
“不是。”
盛輝順著樓梯走上去,望著漫天的繁星說道:“有時候我都要問自己,到底要不要恨你,和你接觸這麼長的時間,我依然看不透你,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
“就按照你說的,蛇蠍心腸吧。你經常這樣說我,我也更好騙自己。”
盛輝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馬韻嫻搖搖頭,喃喃的問道:“盛輝,你相信因果循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