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馬韻嫻說的是否是真的,盛輝覺得,時間會給他答案的,並且不會太久。
……
越國某城鎮的街邊人群擁堵,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攤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摩托車橫行,時不時的也會有汽車開過來,刺耳的喇叭聲總會惹來周圍人的謾罵,場麵有些混亂。
人群中,一個穿著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青年表情平淡,看上去不是來賣東西的,也不是來買東西的,卡在鼻梁上的墨鏡都沒有摘下來,背著吉他箱子快步的穿梭在小巷。
還是太顯眼了,白色襯衫下隆起的肌肉,搭配上瓜子臉、高鼻梁,惹得很多姑娘紛紛側目,甚至有姑娘是上來搭訕,問他是不是玩搖滾的。
青年禮貌的一笑,卻不說一句話,事實上,他根本就聽不懂姑娘在說什麼……
其實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常銘。
如果仔細看,他的腰部還纏著紗布,臉色也有點白。
常銘在街邊買了一份河粉吃,據說這是二十世紀廣州人帶到這裏的,可惜作為地地道道的廣州人,常銘還沒有吃過這東西,畢竟他從小生活優渥,怎麼可能吃這種東西?
味道不錯,常銘又打包了一份。
他拎著米粉又轉入了巷子,七拐八拐的走了很多的彎路,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來到了一處民居,他沒有敲門,向後退了幾步,直接翻過了兩米高的圍牆。
剛推開房門,一把赫爾特M1911就頂在了常銘的頭上。
常銘不耐煩的說道:“拿一邊去,你可真是夠小心的。”
裏麵的人嘿嘿一笑,黝黑的皮膚讓他的小白牙格外顯眼,這也不是別人,是同樣消失了許久的佟義。
此時的他披著外套,肩膀處一道顯眼的殷紅,紗布斜著纏在胸口上,臉色有點難看。
屋子裏很昏暗,並且有些簡陋,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台滿是雪花的電視機,播放著聽不懂的新聞。
常銘把米粉放在桌子上,說道:“正宗的米粉,味道真不錯,給你帶的。”
佟義拿過來坐在床上抱著吃,嘖嘖嘴說道:“他娘的,來了這麼長時間,這是我唯一能吃得慣的東西了,他娘的……”
常銘把墨鏡扔到一邊,脫掉襯衫露出腰上的紗布,又把醫藥箱拿過來,說道:“你要是不習慣可以走啊,別在這賴著我。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參與的,跟著我隻會掛彩。”
佟義撇撇嘴,說道:“要是沒有我,你得沒命。要走一起走,我現在巴不得你放棄,不受這罪。”
“嗬嗬,你這是讓我愧疚啊,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回頭路。”
佟義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都不走,要是讓你愧疚你就能走,你就不是常銘了。咱們就繼續搞吧,現在放棄豈不是逃兵了。”
常銘上藥的手微微一顫,過了好久他才低聲說道:“佟義啊……”
“嗯?”
“我們不是兵了……”
一句話,道出了多少退伍軍人的辛酸?如果沒有這句話,他們或許還能夠活在夢裏,哨聲就在耳畔,戰友就在身旁……
佟義忽然有些哽咽,強忍著將最後一點河粉咽下去,擦擦嘴之後才苦笑著說道:“誰說的?退出現役,但我還是預備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