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米爾一走,場麵立刻變成一麵倒,甚至很多人看到阿米爾走遠了之後,選擇了投降。
半個小時之後,海軍的主力部隊也到了這裏,戰鬥也隨即結束。
任鵬飛望著一眼阿米爾逃走的方向,不甘和憤怒絲毫沒有減少。他知道,向自己和王梓旭開槍的不是別人,就是阿米爾。
阿米爾是狙擊手出身,剛才逃走的時候,他隱約的看到了阿米爾,身後背著狙擊步槍。他和王梓旭,阿米爾應該都是認識的。
這裏已經被海軍占領,作為包圍圈的重要基點之一。
影組的韓梅和方瀟受重傷,已經被抬上了直升飛機。利劍分隊沒有重傷員,但卻犧牲一人……
隊員們都來到了淩溪的身旁,望著她懷裏的王梓旭,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痛苦的摘下頭盔……
秦浩更是坐在地上,張大著嘴巴卻喊不出聲來,隻是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
任鵬飛一步步的走近,看著躺在淩溪懷裏的王梓旭,忽然有些恍惚。
“我叫王梓旭,你可以叫我軍刺。在這裏,我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我就是這裏的神!我不管你們是來自哪個部隊!是什麼軍銜,有什麼樣的背景!都要聽我的命令!”
“老子的鞋子髒了,給我舔舔!”
仿佛就在昨天,在滿是泥濘的訓練場上,王梓旭帶著不可一世嘴臉,用盡辦法來訓練任鵬飛。
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大打出手、第一次戰鬥……
任鵬飛猛然醒悟,在這段不可磨滅的歲月裏,他都是和王梓旭以冷戰的方式度過的。
誰更優秀又能怎麼樣?
兵王頒給誰又能怎麼樣?
任鵬飛此時滿腦子都是維和的場麵。
那些一條泥鰍對半分的日子……
有些東西,如果沒有人提,自己又不去回憶,就會被歲月糟踐的一塌塗地。自己都把王梓旭當成了對手,卻也忘了,王梓旭還是他的老隊長,那個和他較勁,卻又希望他更加優秀的人。
“王梓旭,你比我牛逼,比我勇敢,也比我浪漫……”
任鵬飛哽咽的喃喃,狠狠地擦幹眼淚走上前,扶著淩溪的肩膀說道:“淩溪……”
淩溪的目光呆滯,又緊緊地抱著王梓旭,仿佛一放手,就真正的失去他了。
“阿米爾跑了,我們得去追啊,這一次必須了結。”
淩溪的眼淚又下來了,她看著任鵬飛吼道:“我恨我是特種兵,漁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要他!我隻要他活著……”
他第一次看到淩溪如此的歇斯底裏,心裏揪著的疼。他不敢去看王梓旭的臉頰,害怕看到的是堅毅和果敢,和毫無遺憾。
“中尉!”
任鵬飛的嘴唇都在顫抖,喊出來的話都帶著哭腔,眼淚抑製不住的流淌,剛剛壓抑住的痛苦瞬間席卷全身。
“你是軍人!他也是!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拿著槍和我一起去戰鬥,要麼退出戰鬥!”
任鵬飛一把拉過來淩溪攬在懷裏,衝著一旁的海軍戰士揮揮手。
兩名海軍戰士將王梓旭抬到了擔架上,展開鮮豔的國旗覆蓋在上麵。這一刻,讓任鵬飛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他微微抽泣,想忍住崩潰,但卻一直在哽咽。
“敬禮!”
沒有整齊的列隊,但隨著任鵬飛的呐喊,島礁上的所有人都敬著軍禮,凝望著國旗下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