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字不是你自己改的啊?!”
“我為什麼要改名字?”顧念晨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著又去抓他的頭發。
他好像很喜歡抓頭發啊,不過他頭發太短,每次抓都像是在嘩啦頭皮屑,還好顧念晨看起來是個愛幹淨的,如果是個邋遢的,我豈不是每天都能看雪了。
原來是我自己想岔了,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他不是個非主流,即使這樣想,我還是感覺有點愧疚,愧疚自己對他之前的疏遠,還有鄙視。
我之所以這麼反感非主流一係列的東西,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林向東很反感。
他不喜歡的東西我從來不會提起或沾染。
“唉,真不習慣這個短頭發。”
“難道你以前是長發及腰嗎?”
“怎麼可能!”顧念晨故作霸氣抄起一個笤帚就走了,我拿起拖把跟了上去,該死的,拖把更重好吧,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好吧,就算我不是香不是玉,他也好歹要讓讓我的才對,真是個沒風度的家夥。
不過後來顧念晨還是讓了我,他讓我先用了笤帚,等我掃完他才開始掃,我不禁懷疑這個學校是有多窮,打掃廁所的笤帚和拖把都隻有一個,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平時隻有一個清潔工,多了也用不上。
我掃完已經六點多了,出於讓笤帚的仗義,我又等了顧念晨半個小時。
天已經有些蒙蒙黑了,我和顧念晨經此一事關係大好,都說一起做壞事是增進感情的最好辦法,原來一起被罰也是一條好路子。
路上顧念晨又問我為什麼叫南西,我說老爸隨口一起,感覺還算順口,就這樣叫了。
我沒敷衍他,這是真的,我老爸又沒念過多少書,他起的名字是不會有什麼深意的。
“小西。”
會這樣叫我的隻有一個人,於靜子。我朝街道對麵看過去,果然是她。
許久不見,她把頭發燙成了大大的波浪卷,八月底的天氣還穿著無袖短裙,踩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當然,也化著妝。
甩給顧念晨一句再見我就跑到了街道那邊,於靜子因為穿了高跟鞋比我高了好多。
“跟你站在一起我感覺咱兩是兩個輩分。”明明一樣大的年紀,我依然穿著帶帽t恤牛仔褲帆布鞋,紮著爛大街的馬尾辮,留著齊劉海還架著一副眼鏡,這樣一比較,我真感覺自己好年輕,朝氣蓬勃。
“我可不高興充你長輩,顯得我多老啊。”
於靜子帶著我去了奶茶店,我用她的電話給媽媽打了個電話,我沒敢說我跟於靜子在一起,就撒謊說自己在和秦北北逛街。
於靜子和我從小就在一起玩,因為她媽和我媽本來是很要好的姐妹,我兩的家庭也是一樣的背景,母親都是父親的情人,我們……是受人輕視的私生女。
可是我比她幸運一些,她媽在她小學的時候丟下她跟著其他人遠走高飛了,她爸把她帶回了家裏,她爸的發妻又怎麼可能看她順眼,所以於靜子過的一點也不好。
至於我,初中的時候老爸破產,沒多久媽媽就和老爸分手了,說起來,我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過我老爸了,他和媽媽之間沒有感情隻有錢,等到錢沒有了也就自然分手了。
因為那兩個人是我的父母,我連斥責的資格和角度都沒有,哪怕他們一開始就是錯的。這些年,媽媽的男朋友也換了好幾個,我接受不了她的輕狂,因為她早就不年少了。自從她和我老爸分手以後,我和她的關係也一落千丈,她說我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感受,我說我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