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五下午放學溫雯雯就邀請我去她家玩,知道她家裏沒人後我答應了。
雖然熟起來隻有短短的四天,可是我兩一見如故有說不完的話,我覺得跟她客氣倒是虛偽的很。
溫雯雯家在南小區,她家幹淨的可怕,雪白的牆,雪白的家具,雪白的地板,就連大液晶電視機也是白色。窗簾是白色,甚至每個房間的門都是白色的。
“我媽潔癖加強迫症,所以我家的東西不是白色就是透明。”溫雯雯招呼我在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果汁給我,是純白的一次性杯子……
我從進門就開始有點緊張,在這種環境裏,做什麼都很拘謹。我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弄髒了什麼被溫雯雯的媽媽知道後說沒家教。
“你嚐嚐是什麼東西榨的。”溫雯雯說著又將那杯果汁往我跟前推了一點,我看著黑藍紫紅相見的飲料,有點發怵。
我不好意思拒絕溫雯雯,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真是驚喜,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感覺混合了很多東西,不是酸也不是甜,是一種奇妙的味道。就像彩虹變成了糖果撒了下來,連心情也美好了起來。
“好好喝。”我由衷的說道,然後大大喝了一口。“喂,蚊子,這是什麼東西做的?”
溫雯雯得意的一笑,坐在了我跟前,抱起了旁邊的純白抱枕。“秘密哦。”
“嘿,真小氣,莫不是祖傳?”
“這個嘛,再過上千八百年就算得上祖傳了吧。”
聞言我輕輕笑了起來,這才覺得鬆了口氣,繃著神經的感覺真不好。
“你就像在家那樣,別拘束,我媽每天早中晚各打掃一次衛生,她知道我帶朋友回家的,還跟我說放開了玩的,沒事。”
“你媽媽真的很愛幹淨誒。”我看著一塵不染的屋子想象著她媽媽的樣子,笑起來眼角大概是有魚尾紋的,她穿的衣服應該是一個褶子都沒有的,頭發應該是長的,然後順著紋路整齊的紮起來……
我突然想到了我媽媽,我覺得我邋遢是有遺傳的原因的,媽媽習慣將髒衣服堆在臥室的椅子上,家裏的衛生是髒了就掃,前提還得是閑著有心情,襪子是卷起來壓在床底下的,家裏別說講究色調了,就連最初裝修的時候也是沒有規劃的,不然怎麼會是黑色的櫃子配著黃色的沙發和紅色的茶幾呢……
“我們玩娘娘的遊戲吧!”溫雯雯丟開抱枕雙眼放光的看著我。
“把床單披在身上的那種嗎?”我此刻也是雙眼放光,那隻在小時候玩過的‘cosplay’現在想起來依然激動,尤其眼前還有一個同我一般大的女生跟我一起發神經。
“我去找床單。”溫雯雯說著跑進了房間,隻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我拿起那杯果汁開始研究,真是奇了,什麼味道都嚐不出來,難道這裏麵的材料我沒吃過?
過了一會兒溫雯雯才從房間跑出來,不出所料,果然都是白色的床單。“我家隻有白色的床單。”
“沒事,小龍女就一身白很好看。不過白色的床單我們真的可以用來玩嗎?玩髒了怎麼辦?白色很難洗的吧。”
“不用擔心這個,你看,這都是破了不用的。”溫雯雯翻出一個床單的破洞和另一個床單的破絮給我看,既是舊的就沒關係,不怕弄髒弄破。
不過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家裏用白色的床單,我家好像都是大紅的底子滿滿的牡丹花,再不就是素色的格子床單,因為那種耐髒,也不怕洗不幹淨。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玩這個,可惜一直沒人跟我玩。”我將大白床單抖開,模仿電視劇中那樣將床單從肩後圍過來,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溫雯雯像裹胸那樣圍了起來,她本來個子就小,這樣一來床單就在地上拖了好長一段,看起來還真有點仙女的感覺。
記得小時候我一個人在家經常玩這種遊戲,用床單當衣服,把媽媽的絲巾繞在胳膊上,還會偷偷用媽媽的化妝品塗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妝,一玩就是一整天。
“溫雯雯今年不是十五歲,是五歲!”溫雯雯衝著鏡子大喊。
“蘇南西和溫雯雯一樣大!”我也同樣大聲喊道。雖然鏡中人的身高體型樣貌都出賣了我們真正的年齡,可是高興的時候這些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