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之後，顧瀟瀟還在沉默，肖戰耐心宣布告罄。
“想好了嗎？”
低下頭，發現顧瀟瀟已經睡著了。
肖戰頓時：“……”
等了那麼久，這家夥居然給睡著了。
肖戰有些無奈，動作輕柔的拂開她額前的碎發，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
見她即便睡著了，依舊皺著眉頭，肖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眉心，溫柔的揉開她緊皺的眉頭。
就這麼為難嗎？
俯身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吻，肖戰歎息一聲，低聲道：“睡吧。”
他以後都不逼她了，她不想說，便不說吧。
隻要她還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雖然心裏還是在意，但對肖戰來說，更重要的是她還在。
他怕自己逼得太緊，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顧瀟瀟並不是因為不想說才沉默到睡著，相反，她已經決定好要告訴肖戰了，隻是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比較好。
這一猶豫，不小心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道溫柔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那目光溫柔極了。
當天晚上，那位叫寧寧的少年並沒有過來，顧瀟瀟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剛一醒來，就對上肖戰深邃的眼眸，顧瀟瀟茫然的眨了下眼，想起她們還在醫院。
“醒了？”肖戰問。
顧瀟瀟眨眨眼，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肖戰先起床，然後才把顧瀟瀟從床上扶起來，其實顧瀟瀟還沒虛弱到需要人扶著的地步，但肖戰樂意服務，她也樂意享受。
洗漱完，顧瀟瀟坐在床上，醫生過來給她打吊針，消炎用的。
冰涼的液體流進血管，顧瀟瀟忍不住打了激靈，之後是一種舒爽到極點的感覺，仿佛哪冰冷的液體和自己融為一體般的感覺。
顧瀟瀟感到奇怪，明明之前那麼怕冷，怎麼一下子就那麼喜歡冰冰涼涼的東西了。
肖戰抬手覆在她額頭上，不燙，也不冰，溫度剛剛好，正常人的範圍。
護士見了，笑道：“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顧瀟瀟嬉笑著點頭：“嗯，是很好。”
她的附和讓小護士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謙虛。
等護士走了，肖戰才把門關上。
捏著她的下巴上下左後的看，顧瀟瀟被他這舉動弄得一臉懵逼。
“你幹嘛？”
“我看看你怎麼臉皮那麼厚？”
顧瀟瀟：“……”
氣得一把拍開他的手，發出“啪”的一聲，倒是挺用力，肖戰手都被她拍紅了，也不在意。
顧瀟瀟拍完之後才發現用力過重了。
想起昨晚最後的談話內容，顧瀟瀟咳了咳：“唔，你昨晚問的問題，我想好要怎麼跟你說了。”
肖戰動作明顯一僵，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
“不用說了。”
“誒？”顧瀟瀟不解的拉著他：“你不是很想知道嗎？”
虧她還糾結了一晚上呢。
沒錯，就是一晚上，因為在夢裏，她都還在想要怎麼告訴肖戰呢？
結果他居然不想知道了？
這感覺比便秘還磕磣。
肖戰眸色不變：“我不好奇了。”
顧瀟瀟狐疑的打量著他：“你真不好奇了？”
肖戰扯了扯唇，抬手捏住她的臉，用力捏了一下：“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可是我想在想說！”顧瀟瀟道。
這下換肖戰愣住了。
“你說什麼？”
顧瀟瀟看出來了，這丫不是不好奇了，肯定又在心裏怎麼揣測一番她的心思，然後自以為在為她考慮，不想為難他了。
肖戰抓住她肩膀：“你再說一次？”唇角已經咧開了弧度。
顧瀟瀟搖頭：“突然又不想說了。”她故意逗他。
“確定？”肖戰咬牙問道，看出顧瀟瀟想逗他。
顧瀟瀟點頭，一隻手勾住他脖子，將他拉近，笑嘻嘻的道：“你都不想聽了，我為什麼還要說？”
明知道她在故意逗他，偏生肖戰就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