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七個月的肚子,良辰一直到生產之前都再也沒有出過冷宮的院子,她自己不出去也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孩子的父親夜霖天。她將他徹底的拒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他刻意討好她選擇視而不見;他誠心道歉她選擇充耳不聞。
對他,無論好壞她一概不接受,與他的關係,似乎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冰點。他越是想要靠近,她便毫不留情的退後,嚴格的保持著令人心痛卻又無奈的距離。
夜霖天自然也明白她之所以這樣對待自己,純屬自己活該,雖有怨懟卻不是對她。
夜霖天進不了冷宮,令人意外的是夜霖軒也進不去,自然就連在皇宮來去自由的阮青鳳也進不去!夜霖軒連著三次都差點被暗器打中之後,便徹底斷了再去冷宮的打算,他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同情夜霖天的被拒。
阮青鳳每晚都會去,隻可惜每晚都在最後關頭撤退,明明隻要推開那扇門便能見到美人兒,可那從暗處朝著自己麵門飛來的梅花箭卻逼著他不得不放棄。
紅雲還在怨恨他,這多少讓他有些挫敗,都恨了他這麼多年難道就不能歇歇嗎?
紅雲捏了捏袖子裏越來越少的梅花箭,禁不住苦笑,他還真是有耐性竟然每天晚上都來!
良辰每天都會練字,會練得很晚,每天光收拾那些紙巧茱都會弄得腰疼。良辰不要命的練字,巧茱著急上火勸了也沒有用,倒是紅雲比較淡定,依舊慢條斯理在虎頭鞋上繡上一隻可愛的小蝴蝶。
“紅雲,你去勸勸小姐吧,她都練了兩個時辰了!”巧茱一屁股坐在紅雲的對麵,搶過她手中的虎頭鞋鬱悶的道。
紅雲輕笑,無奈的瞥了一眼仍然在練字的良辰,歎氣:“你說了都沒有用,難道我麵子比較大說了就管用?”
巧茱哀怨的瞪著她,鬱悶道:“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小姐一直這樣下去吧?!”
紅雲搖頭,無奈道:“隨她去吧,等她心靜下來,她自然就不練了。”話音剛落,便見良辰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毛筆,輕笑,“喏,現在不是停了麼,快去送上滋補的燕窩,她該累了。”
巧茱抬頭一看,果然良辰放下了毛筆,此刻正仔細的端詳著剛寫好的字,看樣子似乎還挺滿意。捧著托盤走過去,柔聲道:“小姐,喝口燕窩歇會吧。”
良辰抬眸,清潤的目光注視著巧茱紅腫的額頭,心疼的問:“你頭上的傷,還疼嗎?”
巧茱憨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搖頭,笑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小姐,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
良辰摸了摸心口,從心口傳來的悶痛還是那麼明顯,無奈苦笑:“疼,不過不是肉疼,而是心裏疼。”
巧茱鼓著腮幫子點頭,“小姐您快喝吧,趕緊歇會,千萬別累著了。”
良辰點頭,讓巧茱扶著胳膊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穩,晃了晃酸痛的手腕,對紅雲柔聲道:“紅雲,你也歇會吧,千萬別累壞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