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良辰以為夜霖天會追,心驚膽戰的陪著他們走到城門邊,卻見李牧一身寒霜的立在城門下,冷麵揮手打開城門放他們出城。良辰騎著馬與夜鋒的馬車同行,這一送便將他們送出了白原,整整三天不休不眠的趕路,終於在第四天的傍晚將他們送出了白原。
站在城門邊,良辰翻身下馬最後伸手抱了抱南宮靜,沉聲道:“此番離別,永生不見。母親,保重!”
南宮靜淚如雨下哽咽的點著頭,夜鋒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良辰對他們揮了揮手,無奈歎道:“你們出了大齊往西走,如今塞外漠北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那裏雖然條件艱苦,但也不失為一個另類的世外桃源。倘若,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找你們,一定!”
南宮靜哭著搖頭,緊緊的握住良辰的手,良久才哽咽道:“不,不要來看我們,不要!”她明白良辰那所謂的倘若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之上,這樣的如果她不要!
良辰頷首苦笑,目送他們的馬車融入夕陽的餘暉中,再也尋不到任何痕跡。南宮劍英一直都站在良辰的身旁,見他們終於離開,轉身對良辰道:“長姐,我們該回去了。”
良辰點頭,扶著南宮劍英的胳膊跳上馬背,勒緊馬韁最後看了一眼白原的夕陽,歎道:“劍英,爹爹和娘親還好嗎?”
南宮劍英點頭,心頭滿是苦澀,歎息:“長姐,你是太後的女兒嗎?”
良辰苦笑著點頭,“我是南宮鳴的女兒,南宮家的長女南宮良辰!如今這大齊再也沒有太後,日後這天下怕是再也不會有南宮家!走,回宮!”
南宮劍英不明白良辰說的話,見她已經跑出一段距離,騎馬追上去問:“長姐,什麼叫日後不會再有南宮家?”
良辰回眸苦笑,輕歎:“這天下,你說是誰的天下?”
南宮劍英愣了一下,緩聲道:“當然是我們大齊的天下!”
良辰苦澀的搖頭,大齊的天下?內憂外患,大齊哪裏還有會明天?她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這天下一直都被一個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無論是多年前夜霖軒與夜霖天的皇位之爭,還是多年之後夜家兄弟的自相殘殺,都是那個男人指尖的一步棋而已。
如今,他定然也將自己擺上了棋盤,不對,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在棋盤之上,從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替自己紋上這隻蝴蝶開始。
南宮劍英見她麵色凝重,也不說話隻是發狠的抽著馬鞭催馬快跑,南宮家的馬匹都是日行千裏的絕世良駒,饒是這般拚命的追趕如今依舊揚蹄狂奔。良辰累了就喝口水,餓了就吃點水果,要不是馬匹必須要休息,她幾乎不會坐下來休息。
南宮劍英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將自己逼到極限的去趕路,但當他們趕回京城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良辰為什麼這般焦急這般趕。
兩天三夜之後他們趕回京城,良辰幾乎都沒有休息的便直接回了宮。這一路南宮劍英累得快要散架,他從心底佩服良辰身為女子竟然吃得消這樣強度的瘋狂趕路。他洗過澡吃飽喝足之後足足睡了十二個時辰,才在娘親王氏的哭泣呼喚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