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走進,腳步剛踏進秦貴人雅致的暖房便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從屏風後麵傳來。揮手讓房內伺候的宮人都退下,繞到屏風後麵,阮青鳳望著三個早已經哭得花容失色的女人一陣無語。
“哭什麼?”阮青鳳冷聲問,三個女人同時抬頭一臉驚恐的望著他。
“皇上吉祥。”在秦貴人的領頭下,另外兩位貴人也跪在地上對他行禮。
阮青鳳走出屏風,冷聲道:“出來說話。”
三位貴人彼此攙扶著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楚楚可憐的站在他的麵前,眼淚依舊在流。阮青鳳抬眼淡然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擦幹眼淚,朕不喜歡哭泣的女人!”
三位貴人哪裏敢怠慢落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急忙舉著帕子將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可這邊剛擦完那邊又落了下來。如此反複,直到阮青鳳煩了,耐性用盡。
“哭夠了沒有,說說你們到底哭什麼?”
秦貴人比另外兩個貴人稍微年長一些,苦著臉緩聲道:“皇上,嬪妾和兩位妹妹心裏害怕。”
“怕什麼?”
“怕…怕下場和之前的四位貴人一樣。”秦貴人心一橫,索性直接對他說了自己的恐懼。
阮青鳳微微挑眉,不怒而威反問:“什麼下場?”
“失去孩兒,淪為女妓。”能送進冬玉閣的女子,都出自官宦之家,皆為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如今,失去孩子已經足夠可憐,倘若再淪為女妓那還不如直接讓她們懸於梁上來得幹淨。
“你們想替朕生孩子?”阮青鳳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掌心京兆司新送來的茶碗,他若是沒有記錯這個茶碗宮裏有資格擁有的人隻有良辰和紅雲。“這茶碗,哪來的?”
秦貴人緊咬著嘴唇,倔強的望著阮青鳳似乎也忘記了恐懼,“皇後娘娘賞的。”
“哦,你們和皇後走得親近?”阮青鳳不解,良辰會和他的女人們和睦相處,這該是怎般恐怖的情景。
“皇後娘娘溫婉賢良,是嬪妾的榜樣。”秦貴人身旁的蘇貴人小聲回答,小臉上依稀還能看到淚痕。
阮青鳳禁不住冷笑出聲,榜樣,若是她們知道良辰是被他逼迫著留在他身邊的,或許她們就說不出這般話了。“你們若是想要生下朕的孩兒,那便好生將養著,替朕生一兩個白胖的小子。”
三位貴人一時間沒有緩過神,都呆呆的望著阮青鳳,不明白他到底說了什麼。生個白胖的小子,莫非皇上這是恩準她們將孩子生下來,而不是一碗紅花水直接打入冷宮麼?
“相裏,去大理寺告訴玉兒,明兒將這三位貴人送過去讓她照料,生下孩子再送回宮中。記住了,朕的孩子不容損傷!”說完,便抬腳走出秦貴人小院,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睜眼瞧過跪在地上的三個女人。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大理寺雖比宮中要清寒許多,但絕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她們。
待阮青鳳走遠,秦貴人才拉住相裏的手腕,問:“相公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