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苦笑,苦著臉很是無奈的搖頭,饒是如此也沒有辦法掩飾自己心頭的失落。她走了,一把火將驚雲宮燒成灰燼的離開了,這一次竟然連一個字都沒有對她說起。不告而別麼,真是有新意。
這場瓢潑大雨來得實在是沒有預兆,坐在馬車裏抱著夜辰迆的良辰對趕車的彩蝶生出了一絲愧疚。抬眼對上荀蝶清潤的眼,禁不住歎氣著問,“荀蝶,你說我這般不告而別,紅雲會不會很傷心?”
荀蝶下意識搖頭,聲音依舊綿軟,“奴婢不知。”
良辰蜷曲在車廂裏,手臂緊緊的抱著膝蓋,“你們隨我離開,會不會觸犯了天一閣的規矩?”
“不會,娘娘請放心。”荀蝶警惕的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風聲,或許是由於順風的原因,皇宮裏的喧鬧吵雜饒是她們走了這麼遠隱約還能聽到一些。
“不要再叫我娘娘,出了這北魏的皇宮我便再也不是什麼娘娘,叫我良辰就好。”良辰淺笑,心頭既有對紅雲愧疚又有釋然。這場紅雲與阮青鳳的皇室內鬥,與她一個旁觀者無關。
至尊天命這些荒唐的東西更是和她無關,倘若南宮良辰真的是至尊天命,那也是南宮良辰的命格,和她一縷借用別人身體的幽魂全然沒有半點關係。
馬車的顛簸讓夜辰迆很是難受,若不是下雨將燥熱驅逐,辰迆怕是要生病的。良辰心疼的用帕子拭去他鼻尖的汗珠,荀蝶對他們輕柔的搖著扇子。主人當初說過,她和彩蝶的命都是屬於南宮良辰的,那麼即便前方暗藏無數凶險,她們也要無怨無悔的舍命陪同。
從皇宮出來她們並沒有帶多少東西,這馬車和細軟也是早些時候良辰背著紅雲準備好的。早早的就從出口送了出去,自然這一切之所以能夠順利完成還是多虧了荀蝶和彩蝶兩個人。對她們,良辰無限感激。
紅雲跌坐在軟榻上,渾身濕透卻感覺不到冷和難受,阮青鳳要她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卻被木然的她給無視了。阮青鳳無奈,無論是多年前還是多年後,他的話,她一向都是選擇聽而不聞。
“相裏,將舒靖容喊過來。”阮青鳳隻穿了一件白色長袍拉開門,對門外貼著牆避雨伺候的相裏冷聲吩咐。
相裏領命,急忙撐著傘往舒靖容的玉樹齋小步慢跑而去,雨下得太大,若不時常抹一把臉都看不見前麵的路。好幾次相裏都差點踩到碎石頭摔倒,幸好身旁伺候的人還算有點眼力勁。
相裏趕到玉樹齋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舒大人?舒大人您快醒醒,皇上有要事請您過去一趟。”雨水淋進眼裏,疼得他急忙眨眼。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舒靖容瞪著一雙睡眼朦朧的眼望著相裏,“皇上找在下做什麼?”說完抬頭看了看天,“下雨了麼,在下竟然一點都沒有聽到雨聲。”
“舒大人您快隨奴才走吧,雲公主出事了。”相裏急得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要往前走。
“紅雲?”舒靖容皺眉,走進傘下隨著相裏一同往大正宮走去,和他的玉樹齋不同的是大正宮此刻燈火通明。“怎麼回事?”